袁庆柘虽蠢,毕竟满二十岁了,意识到五叔今日真是有大事要跟他商议,且是机密大事。
他忍不住先问道:“不知五叔今日见侄儿,是要和侄儿商议什么大事?”
义智亲王和颜悦色道:“且不急着说这大事,我且问你,伱甘心么?”
袁庆柘明知故问:“有何不甘心的?”
义智亲王郑重其事道:“按理说,你乃是你父亲的皇长子,你母亲曾是王妃。”
“然而,你父亲登基,竟不将你母亲封皇后,连贵妃都没封,仅封了一个妃位。”
“你这位皇长子就更惨了,被圈禁了足足五年,好不容易释放,进宫拜见的当日就同妻妾儿子一起被撵出了宫。”
“甚至连义勤王府都不让你住了,将你撵出了王府,只给你安排了一所连府都称不上的房舍。”
“相反,庆柏不过是个丫鬟侍妾所出的庶子,如今竟实为了太子,住在了毓庆宫,十六岁就封了郡王,任了领侍卫内大臣,今年还任了议政大臣,已然是要继位当天子的了。”
“且不论你究竟是不是犯了事儿,纵然你犯了事儿,也有‘人有失错,马有失蹄’这个道理,你父亲怎就如此刻薄狠毒地待你?”
“你难道甘心如此?”
“唉,我这做五叔的倒是很替你不甘,寻思着你心里不知怎么熬煎呢!”
袁庆柘闻言愤愤不平了,他咬了咬牙关,绷直了身子道:“五叔说的是,侄儿很不甘心,父皇凭什么这般苛待我,凭什么就钟爱那个狐媚子奴几生的没脸的东西!可我不甘心又能怎样?我能有什么法子呢?”
义智亲王玩味一笑,拿起茶杯呷了两口茶,才接着道:“此次我叫你来见面,便是有法子教你!”
袁庆柘眼睛一亮:“是何法子?五叔快说。”
义智亲王继续呷茶,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袁庆柘竟跪下央求了起来:“求五叔教教侄儿!若侄儿能将那庆柏取而代之,侄儿必对五叔感恩戴德!”
义智亲王放下了茶杯,对袁庆柘招了招手。
袁庆柘喜上眉梢,忙起身坐到了义智亲王身边。
义智亲王当即将他的法子说了一番……
袁庆柘听完,心中掀起惊涛巨浪,虽有惊喜,更多的却是惧怕。
他尴尬道:“这个……五叔,这事儿我做不来,我素来怕我父亲的。”
义智亲王注目盯着他:“也不是让你做多大的事儿,这有何好怕的?”
“这可是你唯一的好机会,一旦事成,你就会是新天子!”
“否则,呵,凭你父亲的刻薄狠毒,你往后还有好日子过?”
“保不定你父亲又会圈禁了你,或许还会为了保障庆柏这个储君,处死了你这个隐患!”
“纵然你父亲不处死你,待到庆柏继位,他难道会饶了你?你可是犯了他的,而且你相当于皇长子,你活着就是对他的威胁!”
义智亲王肃穆严峻:“你若照着我的法子去做,不仅能当上天子,如珍、如瑶便都送了你,今日你就可在此受用。”
“待到你当了天子,大周天下都是你的,什么美人得不到,你也能把庆柏处死了。”
听到这里,袁庆柘极为心动了:“好,五叔,此事我做了!”
义智亲王举起酒杯:“那就祝咱们大功告成!”
袁庆柘举起酒杯,虽心中依然惧怕,但此刻感觉自己已经就是要当天子的人了。
两人又商议了一番后,义智亲王将如珍、如瑶叫来,让两人领着袁庆柘去了厢房。
而此时,一场暴雨已经降临。
义智亲王站在堂屋门口的檐下,一面目光凛凛地看着山呼海啸般的暴雨,一面举起酒杯自饮了一杯,心中喊了一句:
“三哥,你欺人太甚,我破釜沉舟,事成自然大好,事不成,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这样下去也难逃一个死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