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媖儿你还在怪母后吗?”
“都是女儿的命不好,哪里能怪到母后。”
“那不说这个了,媖儿你这些日子有在忙什么吗?”
“女儿久居府中也是闲着,本来前些日子在续写列女传的,后来郑嫂子看女儿这边写书,也写了一本。后来郑嫂子写的那本书闹得沸沸扬扬,女儿现在也没有再续写了。”
“是皇帝不让你写书了?那郑氏搞出来的风风雨雨,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还敢欺辱到我的女儿头上了。”太后有些气愤说道。
“母后息怒,皇帝哥哥没有下旨不让我写,只是如今形势也有些微妙,女儿也只是想图个清静,如今续写列女传也怕惹上无事生非之人,索性就不写了。”永宁公主解释说。
“也是苦了你了,要这么委屈自己。对了,媖儿,你是怎么想到要续写《列女传》的啊?母后以前也没听说你喜欢这本书啊?”
“母后,我就是随意翻书的时候翻到了《列女传》,对书里所讲的各种女子的事迹来了兴趣,就想着要续写了。”
“媖儿,你从小到大,说谎的时候眼神就是飘忽不定的。好了好了,母后什么都不问,你有什么用度不够的,尽管和母后说,我这里这几日收了这么多东西,你喜欢哪样都尽管拿去吧。”太后说道。
……
经历了多日排练,还有一天的等候和现场演奏,张晓实在是累坏了,好在皇家马车还是拉上了最后一趟,把张晓拉回了家里。
“东家!老师!”张晓刚到门口,就看到吕章和李之藻在等着自己了。
“进屋说吧,给我倒杯水。我也先去更衣。”张晓说道。
更衣完毕,张晓慢悠悠回到了书房,拿了起桌上的茶满饮,接着拿起一块点心吃了起来。
“振之,你不是在国子监求学吗?怎么今日国子监放假了?”
“之藻听闻老师左迁的消息,就赶紧告了假,等到之藻到了老师家中,就听说老师进宫的消息。学生不敢打扰,所以等到太后寿诞结束,才向国子监告了假,在此等候老师回来。”李之藻解释说。
“我没什么事,只是去宫里排练罢了。你这边没什么事的话,今晚先在这里休息,明天再回国子监销假吧。科举在即,可是容不得丝毫懈怠,我对你还是非常看好的。你现在带的银钱还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给你加一些。”
“多谢老师。之藻的银钱是够的了。”
“文华,这几日有什么要紧事情吗?我早出晚归的,肯定有些事没来记得跟我说吧。”张晓看向吕章。
“这几日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今天早上宁远伯府上的子茂将军下了拜帖,我回复说东家您还在忙着要事,不便接待。”吕章说道。
“那既然是子茂将军要来访客,还是得早点答复人家,明早你差人去宁远伯府上回话吧,说明日就可以。”
“东家不多休息一阵子吗?”
“无事无事,明日正好是休沐之日,我睡一觉起来,应该也缓的差不多了。”
张晓交代完毕,也来不及多说了,直接回房休息了。
此时的宁远伯府里,李如松正在处在一种复杂的心情当中。
“什么,张侍读如今不在翰林院了,去了鸿胪寺当了少卿?这品级还越来越小了?”李如松说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自己去下拜帖也不问问清楚,张少卿这几日都在宫里帮忙操办太后寿宴的事情,你倒是好,人家换了衙门你都不知道。你要是不知道也不问问我。”李成梁说道。
“父帅,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的那么快,文官那边的人事变动你都这么了如指掌。”李如松有些不解。
“这你就不懂了吧,要不是为父在京城的人脉,为父能主镇辽东二十年吗?倒是你,白在五军都督府当差那么久,连一个给你递话的人都没有,都不知道你在五军都督府过的这么多天都在忙乎些什么。”
“父帅,现在关键不是这个。按理来说我们参与朝鲜之役的文武百官,都是要一起封赏。张少卿虽然没有一开始就跟着大军进入朝鲜,可是他很早时候就主张备战,后来又出使朝鲜。外人不知道就算了,朝廷内部谁不知道后来倭人内乱就是因为张少卿的离间之计。如今回来不升官就算了,还被调离了翰林院,去了一个闲散衙门,品级还降了。陛下这是对张少卿有什么成见吗?还是觉得我等在朝鲜打得不好了。”李如松有些愤愤不平。
“如松,有些话心里憋不住想想就算了,可不能说出来。陛下调整了张少卿的职位,里面定然有陛下的一些考虑,也许是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你如此冒冒失失,可不是大帅之风。”
“儿子失言了。”
“京官上下起伏,只要没有出了京城,都不是什么大事。就算离了京城,有本事的人照样能回来,你还是见得少了。你战场上的本事我是不担心了,但是这官场上的事,你还是知道的太少了。以前你是不屑于学,怎么样,这些日子在朝鲜不好熬吧。”
“父帅,一言难尽啊,明明是我们去救援朝鲜,朝鲜的君臣还推三阻四。国内都夸我军势如破竹,当时我在朝鲜如履薄冰,跟朝鲜君臣打交道比跟倭人打累多了。”
“要不然后面怎么朝廷急急忙忙让张少卿出使朝鲜去了。难道就是简简单单当个联络的使者?有些事情,别人又不是看不出来,你又何必去出头。你一旦出头了,人家可是要跟你斗到底了。索性朝鲜国小军弱,要不然还指不定能玩出什么花样。当年唐朝时候唐军帮助新罗消灭百济,新罗后面反手就和唐军翻脸开战,你遇到的这点事情算得了什么。”
“儿子受教了。”
“罢了罢了,老夫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这几次用兵,朝廷最后也没有任用老夫。老夫也就只能多教教你了,你自己也要多多体悟。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不可拘泥于过往的战例。说实在话,我也是实在佩服张少卿,这样的离间计都能用出来,还能让倭国数十万大军军心涣散,查勘人心的本事那是相当之高。你以后千万不要得罪于他。”李成梁叮嘱道。
“父帅放心,我和张少卿交往甚多,我对张少卿一向是客客气气的。”李如松说道。
“不一定,有些人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他了,反正万事小心就是。”李成梁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