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优拿着卷子,坐到镜子边上,“阿南,我帮你把作业写完了,算是你的兄弟了吗?”
镜子发出一阵咕哝,终于没有再当复读机:“作业明明不是你写的,是阿南写的。”
薛优心中涌上一丝怪异,有些不理解镜子的这个“阿南”,指的是他自己还是别人。
不过,这并不妨碍薛优胡说八道:“乱讲,明明就是我写的,可没把我累坏了。”
“你说谎,我看到你就干坐在一边……”
“你怎么看?”薛优打断镜子,“我已经把你盖上了,你是怎么看的?”
镜子哽住,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语。
迟钝的反应,倒是印证了薛优之前对它的评价——不太聪明。
薛优乘胜追击,斩钉截铁道:“作业就是我写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好吧。”
镜子像被欺负的小动物一样吸了一下鼻子,说:“你已经是我的好兄弟了,你想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
薛优很想问一些简单粗暴的问题,但是考虑到违规的可能性,她还是折中了一下,选择问镜子怎么拿到侦探守则的下半部分。
镜子的回答却出乎薛优的意料:“侦探守则?那是什么东西?你们是侦探吗?”
“你……”薛优一瞬间想到了很多,最终慎重地回答道:“阿南失踪了,很多人都想找他。”
少年N失踪,是规则里反复确定过的事情,薛优只说确定对的部分,而不回答自己到底是不是侦探,以最大化规避风险。
镜子不依不饶:“很多人是指哪些人?里面也包括你吗?你为什么找他?”
镜子咄咄逼人,一下抛出一连串问题,而薛优并不知道其中哪些是能回答的,哪些是不能回答的。
但是薛优可不打算陷入被动。
薛优话锋一转,反问镜子:“我们不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吗?你问这么多,难道是怀疑我会害你?”
镜子沉默一瞬,倔强道:“如果我们是好兄弟,你就把毯子掀开,让我看看你。”
糟糕,刚刚还骂它笨来着,二胡卵子怎么忽然就开窍了。
掀毯子是不可能掀的,毕竟这违背了规则。
薛优一秒作痛心疾首状,实则开始发疯:“你知道你这句话对我伤害有多大吗?一开始说写完作业就当兄弟的人不是你吗?我一个小学没毕业的人,为了你辛辛苦苦把二元一次方程都解了,不为别的,只为叫你一声兄弟,结果呢,你又要看兄弟的脸,是不是等会儿看了兄弟的脸,又要噶兄弟的腰?”
“兄弟把你揣兜里,你把兄弟踹河里。”
“兄弟对你是真心,你对兄弟动脑筋。”
在薛优的一声声责问中,镜子陷入了自我怀疑,“我、你……你真的把我当兄弟?”
薛优:“包是兄弟。”
“好吧,”镜子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那你凑近点,我告诉你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