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城内。</p>
长久的攻城战争,城墙早就是满目疮痍,为修补城墙,诸多房屋都被拆解,去填补倒塌的缺口。</p>
士兵还能找一块破木板暂时遮挡一下风雨,百姓就只能依偎在一起,用体温维持住最后的一丝温暖。</p>
在城内中心地带,吴国当下唯一的指挥人员就在这里。</p>
“我万嘉勋怎么会混迹到这样的境地啊!”</p>
万嘉勋看着城内的凄惨景象,不由得心痛。</p>
原本,首领离开后,万嘉勋是将这块土地当做自己的地盘进行发展。</p>
由于没有其他的同伴,首领也选择将这里放弃。</p>
因此,万嘉勋的行为并没有引来首领的指责。</p>
可现在,领土沦陷,百姓遭受难以明说的磨难。</p>
先前,万嘉勋内心坚定的“爱民如子”,也早就成为笑话。</p>
“大人,我们的粮食不够了。”</p>
有后勤官员走到万嘉勋身边说道。</p>
被死死围困在福州城内,粮食一直都在消耗,没有多少补充。</p>
并且,西厂潜藏在福州内部的人手,还进行过几次偷袭粮仓,导致本就不多的粮食,更是损失不少。</p>
“不是三天前才收缴百姓的粮食,进行统一分配吗?怎么会这么快就不够?”</p>
万嘉勋有些不解的问道。</p>
“大人,福州临海。我们也没有设立海禁政策,鱼获的价格很便宜,很多百姓都将粮食给售卖出去,一直吃一些新鲜的鱼货。”</p>
官员老实进行回答。</p>
万嘉勋瞬间就想起来。</p>
确实,在替换大明的统治后,出海打渔就被彻底放开。</p>
长时间的海禁,使得周围的海域,拥有众多的鱼货,随便都能捕捞上来一大堆。</p>
限制人口增长的很大因素,就是食物。</p>
既然大海上有充足的食物,吴国高层自然就不会放弃大肆获取食物,促进人口增长的机会。</p>
百姓长久没有吃到海鲜,忽然放开,不免就开始出现主食替换。</p>
毕竟,粮食对于百姓来说,价格还是比较高。</p>
福州多山地,不适合种粮食,鱼货自然就成为主流。</p>
“咸鱼呢?百姓应该腌制有不少的咸鱼,这些难道还不能撑一段时间吗?”</p>
万嘉勋继续问道。</p>
官员犹豫一下,愁眉苦脸的说道:“大人,我们最开始就是在收购咸鱼,只是被大明的贼人找到机会,全部都损坏了。这件事情,下官是有给您汇报。”</p>
被这样提醒一下,万嘉勋倒是想起来。</p>
瞬间,万嘉勋有些万念俱灰。</p>
各种事情焦头烂额,让万嘉勋承受了非常大的压力。</p>
“该死的大明西厂,青衣卫都是一群废物吗?过去这么长时间,为什么还没有找到这些西厂番子。”</p>
万嘉勋歇斯底里的怒吼起来。</p>
最近几天,万嘉勋晚上根本就睡不着,眼睛中挂满血丝。</p>
精神状态更是非常差劲,面色枯黄,眼眶更是能媲美大熊猫。</p>
“大人,青衣卫指挥使求见!”</p>
万嘉勋刚怒骂完毕,就有传令兵汇报。</p>
还在旁边的官员,下意识就吞咽了一口口水。</p>
这青衣卫指挥使,还真是来得不凑巧。</p>
“让他滚进来!”</p>
万嘉勋正是怒气冲冲的时候,青衣卫指挥使现在出现,无疑是撞到枪口上。</p>
传令兵自然是听到刚才一声怒吼,明白万嘉勋心情非常糟糕,也不敢触动万嘉勋的霉头。</p>
在听到命令后,传令兵就急匆匆去传唤外面等候的青衣卫指挥使。</p>
门外,青衣卫指挥使并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正一脸焦急的原地等待。</p>
青衣卫指挥使名叫尹安歌,是一名皮肤黝黑,身材壮硕的汉子。</p>
远一些看过去,就好似一个大黑熊一般。</p>
体格壮硕,实力自然也不会低。</p>
能成为青衣卫指挥使,那都是靠着一手狼牙棒,一步一步打出来。</p>
不过,能成为青衣卫指挥使,光有实力肯定是不行。</p>
尹安歌的个人能力也是比较出众,是斥候出身,有探查情报的一些经验。</p>
当然,跟专门培养的锦衣卫和东厂番子肯定是没有办法比。</p>
吴国总归是草创的班子,只能先行搭建起来骨架,再慢慢夯实基础。</p>
只可惜,大明并没有给青衣卫夯实基础的机会。</p>
传令兵走到外面,看着焦急等待的青衣卫指挥使尹安歌,赶忙凑过去。</p>
“大人让您进去!”</p>
“好!”</p>
回应一声后,尹安歌急匆匆就准备进门。</p>
“指挥使,大人对青衣卫未能清缴西厂的探子非常不满,正在发火。”</p>
传令兵适当提醒一句。</p>
“多谢!”</p>
尹安歌抱拳感谢一句,大踏步推门走进。</p>
很快,尹安歌就见到万嘉勋,正一脸怒火的盯着他。</p>
"大人!"</p>
尹安歌赶紧行礼。</p>
“行了,告诉我。福州城内还有多少西厂的探子,你最近又抓住多少探子?”</p>
万嘉勋摆摆手,压抑着怒火问道。</p>
福州原本还能坚持一段时间,这么快就到穷途末路的境地,跟西厂的干扰,那是脱不开关系。</p>
而万嘉勋则西厂能肆意作乱的原因,都归咎到青衣卫的不作为身上。</p>
所以,对待尹安歌自然是怒火中烧。</p>
尹安歌自知理亏,被西厂玩弄于鼓掌之中,他何尝不难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