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又看向文夫子:“文夫子,敢问这些到底是什么人?若真是不法贼人想要侵占民宅,我们还是能帮您报个官的。”</p>
“我们虽只是乡野之民,但在下不才也是个里正,在这城中也算是结识一些衙吏,想来帮助</p>
驱逐一些不法贼子还是有这个面子的。”</p>
“你敢!”老妇人顿时就急了,不过才说出这么一句,就被之前倚在院门的田氏给拉住了。</p>
见到是这个儿媳,她还有些不虞,但另一边,大孙子也拉住了她。</p>
“误会,都是误会。”</p>
田氏也惊讶,今天这一出出的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p>
先是这一群带着鸡鸭鱼肉尤其半头肥猪厚重礼物的人竟然是来找文景山两口子的,然后就听说这些竟然都是村里人。不都说那文景山自上次乡试落榜后就绝了科举念头抄书为生,后来竟是沦落到一乡野村塾当塾师吗?怎的这些乡巴佬破落户还能拿出这么多好东西?对了,之前文景山被人送回来的时候就带了满车的财货,当时她还没意识到那么多......然后,这些村人就开始动手,简直可以说粗鲁野蛮根本不比他们好多少。怎的这个开口就不客气的人摇身一变竟然是个里正?</p>
真正的县城百姓或许还看不上这么一个乡野里正,毕竟城里人自有一份高傲。但他们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们可不算什么城里人,以往那些年在村子里的生活更让他们清楚里正的分量,所以宋里正这话一出,他们并不觉得有任何危言耸听的成分,反而一个个都被吓住了。</p>
至于说对方会不会是装出来的身份,嗐,一个里正身份哪里用得着装?何况能带这么多重礼来,也就只有里正集</p>
一村之力才可能做到。</p>
当然田氏就想的更多,没想到这隔房的小叔子竟然还有这等本事,去一介乡野之地教书都能如此收拢人心,还能让一个里正亲自上门送年礼还这般维护,他们之前打的主意怕是要行不通了。</p>
不过他们又岂甘心就这般放弃?</p>
“这位里正贵姓?您快请坐,刚刚真是让您见笑了,都是家里的一些小事儿,误会误会,哪有什么侵占民宅?我们跟景山那是正经亲戚。想来这位里正跟我们家小叔子也算是极为亲厚,那你就当知道,我这小叔子父母早已亡故,又无兄长姊妹,也就只有我们一家与他是嫡嫡亲的亲戚了,当初大伯大娘亡故,我家公婆都没少来帮忙操持。”</p>
她笑得一脸谄媚又亲近,“别看我这婆婆刚刚嘴上厉害,但她也就是嘴上厉害了。其实我们都是为了景山他们两口子好,我这婆婆也是刀子嘴豆腐心。”</p>
田氏与宋里正套近乎的同时表明自己的身份,还不忘各种解释开脱,甚至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唉,这位里正你怕是还不知道,我这小叔子与弟媳妇成婚二十多年,却始终未得生育,之前从族中过继嗣子,却不想人家突然反悔,亲生父母来将孩子带走,这家里便也就剩了我家这小叔子与弟媳妇两人,如何不叫个愁云惨淡晚景凄凉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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