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了。
我下了车,看着他,目光里多了几分冷意,“你想要什么?”
他浅笑,有点冷,“和我走,小念,这些年,我很想你!”
我笑了,眼睛有些湿,“想我什么?想怎么折磨我?想怎么让我看着你杀人?想我每天都活在你的阴郁下?”
他闭了闭眼,许久才睁开,格外清明,“你和傅景洲不幸福,对吗?”
我摇头,“我很幸福!”
他冷笑,“你和莫知骋的女儿抢男人,你觉得你能平安多久?”
不想聊这么无聊的问题,我看向他,“你来这里,就是打算说这些?”
他直奔主题,“随我回淮安,老宅我买下来了,重新修好了,和以前一样,是你喜欢的模样。”
我笑,“回去继续活在你的阴郁下?”
他蹙眉,脸上的阴冷有些严重,“小念,你知道,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我笑,“所以,是我自己伤害我自己?”
“小念,你这么固执对你没有好处。”他有些不耐烦,“莫知骋和林菀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你们上次的谈话不欢而散,你以为他们就这么算了,你可以不惧怕他们,但是你想过你肚子里的孩子吗?”
我愣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跟踪我?”
他敛眉,“不是,是保护你!”
“呵!”我笑,“谢谢你的保护!”
既然车子走不了,那我自己走。
手被他拉住,“你这么固执,会毁掉你自己的!”
我原本心情就不好,此时被他拉着,心里郁郁,回头看着他,一字一句,“我毁掉自己,总比你毁掉我强吧?为什么你不能放了我?我好不容易遇到人生的一点一点光,你为什么要毁灭?时钰,把我拉进地狱,对你有什么好处?”
有些记忆,我丢了好久,已经忘记了很久很久了,可随着时钰的出现,有些东西,就开始裂开,开始露出来。
赤裸裸的,看的人难受。
25年前,在淮安的长街巷子里,一位孤寡了半生的老人在巷子里捡到了一个女孩,女孩两个月大,大概是被丢弃的时间太长,饥肠辘辘的她,只能靠哭声来传达她的饥饿。
老妇人是个淳厚的人,见女娃娃可伶,就抱回了家,喂了白糖水,还给她包裹了一床新毛毯,她原本是要把这孩子送去警察局的。
可跑了好几次,警察局都说淮安暂时没有孤儿院,警察局不能放一个奶娃娃,影响工作。
后来老妇人就把这孩子带回院子里,自己养了,她是个种地的人,收入不多,原本养自己就很难受,再加上一个孩子就更难了。
好在淮安县里有位投资商投资了一个大工厂,淮安太小,人员不多,为了招工,只要还能干活的,不论大人小孩都可以进去工作。
所以,原本已经六十的老妇人也进了工厂,这一干就是十五年,十五年后,女孩也十五岁了,已经可以帮衬着老人干活了。
但此时的老人已经七十五了,十五年的日子,她日夜劳作,原本就不太好的身子,已经破旧不堪了。
女孩又到了上高中的年级,为了让女孩能有上高中的钱,老人把工厂投资商的私生子领回了院子里。
这样一开,投资商就会给老人一笔钱,也会顺带着负责女孩的学费。
女孩是我,那个投资商的私生子是时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