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努尔哈赤以祖、父十三副遗甲起兵后,便在萨尔许之战大破明军,自此过后双方攻守之势开始逆转。
此后短短数年间,努尔哈赤便席卷辽东七十余城,辽阳,沈阳等关外大城便在其中,后定都沈阳,改沈阳为盛京。
而距今已有十数年之久,这盛京亦然成为后金的中心。
慕容复与何铁手二人途径山海关入关,此去一路满是荒凉,入关越久,一路所见焦土残垣便更多,道路两侧满是野犬食尸,尽是女真人烧杀劫掠的遗迹。
慕容复见状只是眉头一皱,他原身虽为鲜卑人,可融入中原久矣,言谈举止早已与中原人无异。
只因来人掌力远在他之上,浑厚真气更是激得他胸中气血来回翻腾不已,玉真子落了下风,又惊又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玉真子道:“哼,天下除了我又有谁有资格收你为徒呢?”
何铁手身为五毒教之主,以她的武功在天龙之世自是算不得什么高手,可眼下在此番江湖,却可算得上一流高手。
然而来人也同时印出一掌,二人肉掌相触,“嘭”的一声响起,玉真子脸色不由变得惨白,身形顿时向后退出三尺。
他身为大清国师,可平日也要护卫皇宫安全,就在刚刚他听到宫内喧哗,于是便闻声赶至。
然而接下来,玉真子只觉眼前金光闪动,金钩的钩尖已划向眉心。
须知他自视甚高,只觉天下武功能入他眼者,不过寥寥数人。
慕容复也不恼,反而含笑道。
就在慕容复心生诧异之际,不多时功夫,就见到何铁手身影狼狈出现在眼前。
玉真子见状不由心中一凛,右手拂尘当即甩出。
这盛京城规模极小,慕容复甚至无需打听,很快就在城中找到皇宫所在。
“这倒是我疏忽了,忘了伱原本也是一教之主!”
比起道路两侧的死尸,常年久居云贵两地的何铁手,反而对关外入目之处白茫茫一片的大雪颇感好奇起来,甚至在途中运用五毒教的手段寻找起了当地特有的毒虫。
玉真子闻言,心中不由一喜,忙笑道:“谁来骗你,走吧!”
这盛京城乃是后金的都城,可规模却远不及京城,城内百姓更是寥寥无几,显得死气沉沉。
“如今谁人都救不走你!”
原来玉真子拂丝为其内劲所激,笔直戳至,犹似杆棒,这一下看似轻柔敲在她铁钩,实则不亚于钝器。
“遵命,国师大人!”
比起穆人清,木桑道人,玉真子自然是远远不如,可却远胜初入江湖的袁承志。
“师父,救我!”
就在二人分出胜负后片刻,便听整座皇宫好似沸腾了一般,到处都是宫中侍卫的声音。
至于一旁的何铁手对此却是面无表情,只是轻飘飘看了一眼四周,当即目光便望向了远方。
慕容复心知何铁手武功不弱,心中自然并不担忧。
然而这人见状居然敢伸手去抓他的拂尘,玉真子见此不由心中冷笑一声。须知他这拂尘之丝系以金丝银丝所制,虽然柔软,但若运上了内劲,可是一件致命的厉害兵刃。
何铁手语气温柔,关切体贴,出手却十分狠毒,两者浑不相称。
还未等他惊怒出声,霎时间只觉体内内力不受控制源源不断倾泻而出,而这一变故,当下便惊得他仓皇变色。
只可惜眼下的他,早已受人所困,哪里还能反抗半分,只得眼睁睁自己内力源源不断涌入来人经脉。
忽得“砰”的一声响起,玉真子手中拂尘顿时断成两截,脸色通红的他左掌却趁机凝掌运劲击出。
只是接下来出人预料的一幕发生了,被他灌输上了内劲的拂尘不仅未能伤他分毫不说,反而被他出手牢牢抓住。
何铁手向后退了一步,笑道:“慢着,可我已拜入他人为师,待我师父来了,先问问他行不行。”
慕容复闻声目光扫过四周,忽觉他那好徒儿身影不知何时就消失不见了。
“嘭”的一声响起,何铁手闷声向后连退数步,同时脸色潮红。
然而伴随着一声冷哼响起,一名身穿淡黄轻衫,面目英俊的男子忽然就挡在前方。
没错,这道人便是玉真子。
玉真子闻言只是冷声道,眼中顿时生出一丝邪光。
不出片刻功夫间,围攻何铁手的宫中侍卫便只有了数人。
何铁手展开腾挪小巧之技,游刃有余地穿梭在一众宫中侍卫的身影之中,而她左手的铁钩每每出招间,便会有一人惨叫倒下。
玉真子做梦也想不到他面前这个娇滴滴的姑娘出手竟会如此毒辣,一惊之下手中拂尘便迎面拂来。
慕容复环视四周,一时间也难以判出皇宫大殿所在。
“你这又是闯出了什么麻烦?”
明白那玉真子早已投靠了后金,并担任起了国师之职,慕容复当下心中就有了决断,回头看着何铁手道:“你在宫外等我!”
“国师是这要收我为徒吗?”何铁手闻言笑道,
“鄙人慕容复,多谢国师所赠!”
“大胆,竟敢擅闯皇宫禁地!”
眼下这一切自然难以让她心生感触,甚至反而觉得寻常至极。
“是吗?我倒不觉得。”
何铁手闻言,不由略感诧异,她与慕容复二人长途赶至关外盛京,自然不免误解了她这位师父所图甚大。
他此次关外之行,虽未主动说出自己的目的,可她这位徒儿早早就成了一教之主,若论心机灵敏,远胜旁人。
玉真子听她说话,不觉心中又是一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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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片刻功夫过后,仍未见何铁手归至,反而听到了远处了传来了男子喝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