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因为年龄小瞧一个同行,他只会死得更惨。要是一不小心被人弄清人际关系,他身边的人都要没命。
杀手明白信繁在问什么,他紧张地回答说:“兄弟,你应该知道做我们这行的规矩。泄漏雇主信息可是大忌……”
“砰——”
一朵灿烂的血花绽放在杀手的腰间,瞬间染红了原木色的地板。
信繁没有耐心跟这个男人废话。
“雇主的名字。”他又重复了一遍。
腰腹部的疼痛一度让杀手难以呼吸,他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捂着伤口的手能清楚地感觉到温热的血液在不停的流逝,正如他的生命。
什么东西都没有命重要,意识到身后那人的狠辣之后,杀手没有再犹豫,他果断吐出了一个名字:“深山总一朗。”
信繁一个手刀敲晕了男人,他随手将男人放倒在地,转身离去。
然而刚刚走到旅馆房间的门口,信繁便又踱了回来。
果然他还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别人死在自己手里——哪怕这个人是一个手染无数无辜鲜血的杀手。
信繁撕下一条床单,随意但是专业地绑住伤口,算是帮他做了简单的处理。
为一个杀手做这些事情似乎有些多余,不过信繁不会后悔,他也从来不会为自己的某个决定后悔。因为此刻的自己是没有资格替过去的自己做决定的,他所
能掌握的只有当下和未来。
信繁知道他今晚调查evil的事情一定无法瞒过evil的高层,他们很快就会知道是谁引起了组织的注意,很快就会查清这些杀手瞒着evil做了什么。没有一个有秩序有等级的组织能允许这种事情——或许酒厂除外,boss和朗姆在这些方面还是挺佛系的——到时候等着这四个人的只会是来自上层的处理。
他们必死无疑了。
所以信繁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他原本就不应该有心理负担。
帮杀手处理完伤口后,信繁又花了点时间清理自己可能留下的痕迹。他擦去地板上的鞋印,撒上细细的灰尘,捡走不小心落下的头发,如同来时一般,再次静悄悄地融入进黑暗中。
一出旅馆,无需信繁多言,弘树便已经自觉地汇报他检索到的信息了:“深山总一朗,深山商事的社长,他是一名成功的企业家,半年前还回母校横滨海洋大学做了演讲。”
信繁清理着脸上为了以防万一做的易容:“有用的信息是什么?”
弘树被他的这番话噎住了。
他怎么知道诸伏景光心中有用的信息是什么?这件事不是很简单吗,深山总一朗雇佣杀手暗杀浅野信繁,他还能从深山总一朗身上挖掘什么?
半晌没听到弘树的回答,信繁疑惑地掏出手机,敲了敲屏幕,手指上卸易容时沾到的油脂在屏幕上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你想要什么方向的资料?”弘树不情不愿地探出头问道,“我已经把深山总一朗从出生到现在的全部情报都保存到你的手机里了。”
信繁闻言无奈道:“我要那么久远的资料干什么?你只用告诉我他最近有没有接触奇怪的人,做奇怪的事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