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乌丸莲耶并非乌丸莲耶,他是阿笠博士的叔叔阿笠栗介。他想要复活自己的妹妹,必须得到亲属的帮助。”信繁猜测,“贝尔摩德是阿笠定子的女儿,所以在阿笠博士离开后,她就作为阿笠栗介唯一的亲属,加入了试验。”
工藤优作诧异道“你居然连这些事都知道!”
信繁笑了“你在组织待的时间不一定比我长,你都能查到的事,我为什么查不到?”
好吧,看样子工藤优作和阿笠博士之间也并非无话不谈,至少阿笠博士用找照片提醒他的事情就没有告诉工藤优作。
工藤优作闻言也笑了起来“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感谢你这段时间帮我照顾新一,如果没有你,他恐怕已经正面对上组织了。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
“我没有照顾他。”信繁否认道。
“哦?”工藤优作似乎有些意外,“我以为从你给我们送回国礼物开始,我们就已经达成了不必言说的默契。”
回国礼物?工藤优作指的是工藤有希子“假扮”柯南母亲的那一次吗?
那时的信繁还没有把工藤新一被琴酒敲闷棍这件事和组织的计划联系起来,即便是现在,他也不太确定工藤新一是否因为有个代号为梅斯卡尔的父亲才遭受磨难。
不过既然工藤优作这么说,那真相大概就是如此了。
“既然优作先生认为从那时起我们就已经达成默契,后来又为什么要拜托fbi的赤井先生做同样的事情呢?”
工藤优作坦然道“如果遭受牵连的是你的家人,我相信你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不是吗?”
信繁没有接话,而是问“组织设计工藤新一恰好出现在琴酒的任务现场,目的是将你引回日本?”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乌丸莲耶,不,或许此时称呼他阿笠栗介更合适。”
于是信繁懂了“为了阿笠博士。”
不,其实他还有不明白的地方,比如为什么阿笠栗介要用这种方式引出阿笠博士。工藤优作和阿笠博士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刻意遮掩过行踪,他们不曾改名,住址稳定,有正常的社交生活。如果阿笠栗介或朗姆想找他们,早在十七年前应该就能找到。
工藤优作看出信繁的困惑,大方地解释道“博士似乎和他叔父达成了某项协议,我想应该与阿笠定子有关。”
“阿笠定子是怎么死的?”信繁问。
这一次工藤优作思考了片刻才回答“或许是年老体衰……”
“以她的年纪,似乎还没有到年老体衰的程度吧?”信繁嗤笑,“阿笠定子至少是十七年前去世的,事实应该更早,那时候她不过六十岁,如果是因病去世或许还正常,年老体衰就太奇怪了。”
“就像你说的,我加入组织没多久就离开了,不了解这些陈年旧事也可以理解,对吧?”
工藤优作一定知道更多内幕,但他不愿意告诉信繁。想从老油条嘴里抠情报,难度堪比让琴酒放过到手的叛徒。
不过,后者信繁不是没做过,前者他当然也有办法。
“你不了解这些陈年旧事,当然可以理解。”信繁笑着说,“只不过好奇的人并不只有我一个,工藤新一是什么性格想必优作先生比我更清楚。如果他问起这桩往事,优作先生的回答也是如此吗?”
他在威胁工藤优作,同样也是在赌工藤优作对儿子的重视。
工藤优作带走阿笠博士的时间太巧合了,博士的研究不是一朝一夕能达成的,他之所以选择十七年前带走博士,应该有更重要的原因。而恰好,十七年前也是工藤新一出生的时候。
信繁不禁猜测,或许是新生命的诞生让工藤优作意识到组织的疯狂,让他决定及时止损。或者,也许组织将矛头对准着这个刚出生的孩子,逼迫工藤优作做出选择。
听到儿子的名字,工藤优作一直挂在脸上的云淡风轻消散了许多。
新一的性格他了解,浅野信繁甚至不需要刻意做什么,只要不经意泄露一点点信息,那孩子就会探究到底。
最终工藤优作妥协了,他强调道“新一不该跟组织产生任何瓜葛。”
“您放心,我也不希望自己的工作被别人代劳。”
“阿笠定子是三十年前去世的,我不知道死因是什么。不过阿笠博士是在那件事之后才加入组织开始科研的。”
三十年前……
那恰好是赤井秀一告诉他乌丸莲耶失踪的时间,自那之后乌丸莲耶应该就已经换人了。也就是说,阿笠定子死在了组织“改朝换代”的时候吗?
她究竟是被无辜牵连,还是她本身便是促使阿笠栗介篡权夺位的导火索呢?
“阿笠定子是博士的姑姑,这件事博士应该很清楚才对。”信繁故意道,“怎么,他没有告诉你?”
工藤优作只是说“这是阿笠博士的家事,而我恰好没有探听别人的爱好。”
见多了工藤优作睿智坦然的样子,骤然面对阴阳怪气的他,信繁还有点不适应。
不过这样倒显得工藤优作多了几分真实。
“好了。”信繁后一靠,做出下逐客令的架势,“我的问题问完了,你可以走了。”
工藤优作挑眉“你不好奇为什么阿笠栗介会将我的代号给你吗?”
信繁淡定地回答“因为我现在做的是你本该做的事,对吧,黑暗男爵的创始人?”
工藤优作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如果你足够冷静聪明,你就该像我一样,在一切尚未发生的时候及时抽身,那样就不至于落到现在的境地了。”
“然后像你一样躲藏了十七年,甚至连累儿子差点命丧组织之手?”信繁毫不客气地嘲讽,“如果是这样的冷静聪明,抱歉,我不需要。”
浅野信繁的回应在工藤优作的意料之中,他感慨道“站在一位长辈的角度,我希望你能自私一点。但站在新一父亲的角度,正因为你是这样的人,我才能放心把他交给你。”
信繁没有再说什么。
他理解工藤优作,但他永远也不会成为工藤优作。
我们是怎样的人,并不取决于能力、特质甚至经历,而是取决于自己的选择。
……
松田阵平当年能在尚未毕业的时候就被爆裂物处理班看重,不是没有原因的。他对机械结构的了解和理解让信繁自愧弗如。
即便如此,信繁也不敢频繁使用松田阵平留给他的屏蔽装置。
泽田弘树的先例尚在眼前,过于依赖这些设备的下场可能是毁灭性的。
他的小心谨慎给降谷零等人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松田阵平第七次无能狂怒中……
“他又拒绝了!这已经是这周的第三次了!!”松田阵平愤怒,“我给他强调过很多遍,屏蔽装置非常安全,他可以放心使用。”
谷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