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副使去了,只是副使在杭州逗留一个月,发现谢家附近都是无殇门的人,根本无法靠近,他们或许是陆修齐安排到夫人身边,暗中保护她的。”
周戈渊沉默良久。
在最开始的时候,她身边的武婢,车夫,以及出行的随行人员,全是自己安排的。
那时她不悦过,只是他从不去理会她的意愿。
他心悦她,便想着好好的保护她。
只是如今在她身边保护她的,换成了另外一个人罢了。
好一会,周戈渊写道:
“此处是何处?”
“闽州,那大夫是闽州人,他回乡奔丧,属下当时别无他法,只能随着他南下闽州。”
闽州?
竟然如此之远。
“定襄如何了?起义军如何了?”
“前几日副使找人打听了许久,才听闻朝廷反扑,起义军在定襄撑不住,退回了冀州,而王将军在陈郡也屡屡受挫,局势不太好。”
原本计划的一切都好好的,按照周戈渊的计划,兵分两路逼近长安,今年定能拿下长安。
可是谁也没想到周戈渊毒发,定襄撑不住退走后,朝廷的主力军便压到了豫州,王二狗的压力倍增。
周戈渊沉默片刻写道:
“我得回去。”
若是局势这样下去,陆修齐会坐稳这天下。
他会娶了阿音。
他这辈子都没希望再回长安。
当初她说,若是有负与她,他便亲手杀了她。
如今他只想当面问一问她,她知不知道陆修齐的野心!
她又给陆修齐提供过多少的帮助!
还有如今她是真的愿意嫁给陆修齐?
还是因为陆修齐跟当初的自己一样权倾天下了,她为了权势才嫁他。
他要一样样的问清楚!
哪怕她已经再嫁!
也一样要抓来她问问清楚!
长宁见王爷眼中沉邃深浓,猜着他必定是想起夫人了,忙道:
“王爷且不可再气怒,王爷身上的毒极其难解,那老者也是耗费毕生精力才救回王爷,王爷该遵医嘱,在闽州好生的治病,起义军的事情,王爷若是不放心,属下回去,去助起义军一臂之力。”
周戈渊继续写道:
“大夫可又说,解毒需要多久?”
“大夫说少则一年,长则三年。”
太慢了。
而他想做的事情又太急。
可是他如今中毒的情况,确实不适合再回去。
商量定之后,长宁回豫州,留副使在闽州。
又过一个月,周戈渊感觉到身体确实在日渐的恢复,连力气也比之前中毒的时候强了许多。
他问过大夫,便是不能说话,内里恢复也行。
那大夫道:
“你内里损伤严重,老朽无能无力,只能帮你恢复一两成,待你好一些后,不妨去药王谷试试,或许有救。”
周戈渊每日里都会按照大夫的叮嘱练习,哪怕恢复一成也好。
老者是游医,许多的药材在山上采的,周戈渊左右无事,也会随着他去采药。
闽州这边许多海产也入药,这日老者背着背篓要去渔港的时候,周戈渊随行跟着。
渔港许多的海货,有一些渔民的渔船出海,打捞上来后,便在渔港直接售卖了。
老者今日去渔港时,发现没有平日热闹的集市,而港口外的海面上,一艘艘巨船排列,颇为壮观。
“请问,这些船是谁家的船?这般巨大。”
老者只醉心医术,不问世事,是以并不知道周朝要出海的宝船已经铸造试航成功,再有半月便要出海了。
“这你都不知道?是朝廷的船,有谢家的二爷率领周朝的士兵出海。”
百姓们说着话,只见巨船上一人从船舱走了出来,怀中抱着一个两岁多孩子,那孩子高兴的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