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北伸手将书信收入袖中:“安心,我会好好解释,安抚。”
一一一.二五三.二三七.一三二
任郁欢气喘吁吁,看到沈鹤北一身白衣,外面罩着银色披风,风吹的秀发朝着脸颊两边飞起,他一脸担忧望着任郁欢。
任郁欢伸手在地上乱摸,将那卷草席从沙子里面挖出来。
那是她和沈鹤北约定的碰面记号。
任郁欢跪在地上,泪水滴落在黄土之中,握紧拳头,指甲掐入了手心之中。
任郁欢没有躲,靠在沈鹤北怀中痛哭。
沈鹤北朗声叫停,赶马车的手下立马就停下了马车,转身对着轿子中说道:“王爷,这一路都是乱葬岗,怎可让王爷下去走路?”
沈鹤北语气平和,却有股森然不可违抗的森冷:“我没事,也不会有事。”
任郁欢咬着唇,滚落两行泪来:“我的······如同弟弟一般的宫人小六子,为了帮我被贵妃杖毙了,就丢在前面。”
那坑洞很浅,只刚好让小六子躺在里面,他们随便用铲子将黄土盖上,收工便走。
“谁说小六子没有家人?”
“想来就是个孤鬼,死不死的没人在乎的。”
“等会得去弄点黄酒喝,去去邪气。”
她双手压在膝盖之上,强打了精神站了起来。
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宫人说道,将手踏在铲子杆上,对着年纪小的那个宫人道:“行了,你别挖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不想早点回去休息?”
风吹的她的裙衫往后拉着,不知道是否是因为靠近了荒地,只觉得阴风阵阵,森森似乎有鬼哭。
他将草席展开来看,确定了一下宫人之后重新裹上就扛在了肩膀上,朝着马车的方向走。
“你可知道他的家人在哪里?”
那个年轻的宫人听得悄悄说道:“我听说是惹恼了翊坤宫的贵妃娘娘,直接被打死的,可真是可怜呢!”
任郁欢再次拿手去抹眼泪,沈鹤北见她说上的泥土都擦到脸上了,一双杏眼都哭肿了,心下怜惜不已,忍不住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任郁欢身子还虚着,跑了这几步已经觉得浑身乏力,腿软站不住了。
沈鹤北的手下一听,顿时森然冷目斥责道:“荒唐,你竟然因为一个死掉的宫人,让王爷半夜来这种地方,若是王爷出了——”
那个年轻的宫人听得,立马将铲子插在地上,愤恨说道:“我当然想要回去了,可是这个洞恐怕不够盖住他的尸体。”
任郁欢无法去想他的家人知道他死了之后会怎么办。
“你怎么满头都是汗?”
任郁欢握着书信又忍不住落下泪来:“小六子在宫中当差,送回去的俸禄帮了家里不少的忙,一大家子,存了一年的钱,从长屋搬到了井口巷里,正要开始好生活······”
沈鹤北的手下在远处拱手道:“王爷,巡逻队马上就要来了,我们得离开了。”
任郁欢听得,立马回过神来,从沈鹤北怀中挣脱出来:“王爷,你快走吧,我也是他偷偷跑出来的,得马上回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