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吃饭吧。”容年朝其招招手,顺便示意身旁的侍女添副碗筷,那侍女得令赶紧去取。
“这么慌慌张张的,是去干嘛?”侍女低头走着,昏暗的天色,她一个不注意撞上了那侍者,也就是君上内殿的主事。
“奴婢知错,君上让奴婢去取碗筷,是奴婢走路失神,冲撞了主管。”说着,那侍女扇了自己两巴掌,主事皱了皱眉,挥挥手表示原谅。
“快去吧,莫让君上等急了。”侍女得了令,抓紧时间走了,她不想招惹这位活阎王。
主事捏了捏手,那个小子居然能跟君上同桌吃饭,看来颇受宠爱啊…主事脚步不停,准备去君上眼前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容年真的很烦躁,这幅身躯亏损太多,吃个饭都困难,还沾不得油腥,这饭吃的他嘴里寡淡。
“君上。”那主事朝容年见礼,容年见是他,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他也不知这位要耍什么花招。
“有何事?”容年这会正心烦,想把他轰出去,但不知他是不是过这一难的关键人物,他还是忍了。
“玉公子腿伤未愈,请了御医这会正在殿外候着。”主事颇会顺着台阶下,揣摩着君上的心思。
容年琢磨玉禾的腿伤确实得看看,人这么虚也得补补。
“宣。”这顿饭吃的他心烦意乱,他不想再吃了。
“君上。”那御医恭敬的行礼,容年让其免礼。
“你看看他这腿上的伤。”容年发话,那御医立马动作了起来,查探着玉禾腿上的伤,给其上了药,又细细的包扎好,示意其伸出手,给其把脉。
“君上,玉公子的伤势无碍,只是有些气虚,需要补补。”
容年点点头,他想也是这样,“开张药方给他。”
御医得了令,便要回御医坊开药,容年突然出声拦住他,还挥退了周围的侍女。
御医冷汗津津,他不知道君上这会是要干嘛,君上向来阴晴不定,他生怕小命今天交代在这了。
“给我看看。”容年觉得自己的身体,实在是虚的很,也不知道这副身体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御医擦了擦头上的汗,只是例行检查,他便放心多了,摸上容年的手腕,脉象一如平常。
御医松了一口气,已经在准备好腹稿,刚打算开口,却被容年打断,“孤还能活多久?”
直白的话语,却将面前的御医魂都吓掉了,他赶紧趴伏在地上,喊着君上洪福齐天。
容年嫌他聒噪,制止了他的动作,抓着他的领子,盯着他问道,“你尽管说,孤不会治你的罪。”
“君上…”御医咽了咽口水,他认为说不说,今天应该都走不出这个门了。
“还有…一年。”御医说的很保守,按照君上吃长生丹的频率,应该不出三个月就会毙命,但他不敢多说。
容年放过了御医,让他回去,但他诚惶诚恐的说自己要告老还乡,容年看他正值壮年,没批准,于是那御医郁闷的走了,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
容年摸了摸下巴,一年的时间…难道要等他死了,这阵法才能破除?
赵无垠自然也听到了那御医的话语,琢磨着眼前的君王,难道要等到他死了,自己才能出去…阵法里的话术具备着暗示性,所以赵无垠必须要认真对待,目前的状况自然是要待在这君王身边。
“你…”这小子不走,难道要在自己这留宿嘛,这言不顺名不正的…
玉禾一脸无辜状,好嘛,容年只能让侍女收拾出一个偏房,让玉禾去那边睡,毕竟他目前的身份…应该是侍宠吧…
长生祭的事在都城传了个遍,谁人都知道,君上为了个美人放弃了长生祭,竟当场将其纳为侍宠。
这等荒唐的事听到群臣的耳朵里,却是一件喜事。
“丞相,您有何见解。”此刻的丞相府里,围坐了一群大臣,这群大臣为拥皇党,长生祭劳民伤财,丞相多方劝诫,奈何君上不听,而君上身旁那位主事…
“奸臣当道,吾等需想出制衡之道,挽回圣心。”丞相叹息似的说道。
“丞相说的是,有何好办法能制衡呢?”李首辅乃是当朝君上的老师,可惜君上一心求长生,连他的话都听不进了。
“那位侍宠,可以一试。”周遭人听到这话大惊失色,纷纷看向丞相,询问他这是何意。
丞相不急不恼,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