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瑜好像在一夜之间长大了。
他纤瘦的身体站在白秋雨的面前,好像一堵墙。
白秋雨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小儿子好像有那么一点陌生了。
他看着眼前的白景瑜,总觉得他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出口。
可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孩子,你……你,到底遇到了什么?”
白景瑜眼眶一红。
他想起了,自己站在盛斯年保姆车前面的那天,他想说的话。
他已经隐隐察觉到了,威胁着哥哥生命的那个巨兽的影子了。
因为那个影子也盯上了自己。
他不想让自己变得像哥哥一样,所以,想要向盛斯年求援。
但是,这么多年的自尊心又不允许他这么做。
在那之后,他遭受了多少的痛苦和折磨,才好不容易逃出那个地狱。
正因为经历过那些,他才会深刻的明白,当年的盛斯年,是一直以一个兄长看待后辈的眼光包容着自己。
盛斯年虽然每次说话都不客气,但是,每一次,他都包庇了自己的错误,甚至毫不吝啬的告诉自己正确的方向。
甚至自己组合不参加一些娱乐公关的场合,也是因为盛斯年跟他们娱乐公司的董事长打过了招呼。
据说,他们娱乐公司内部还有盛斯年投资的股份。
所以才会这么尊重他的话。
白景瑜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不仅没有领悟到盛斯年的苦心,甚至还时不时的反咬他一口。
承认自己错了这件事真的很难。
就算最后沦落到那般地步,他也不想再任何人面前,表现出自己一丝一毫的屈服。
但是,现在看着同样倔强到不肯低头的白秋雨。
白景瑜,第一次意识到,他们父子二人做的事情,对于盛斯年来说,是多么的过分。
“爸,我们做错了。就是错了,就算抓不到真正的凶手,也不能让哥哥当年真心相处的好友寒心。盛斯年现在被谢长景盯上了,日子肯定不好过,我们自己犯的错,我们必须要自己收场才行。”
“傻孩子,我的儿子啊……我已经失去了你哥哥,我不想再失去你了。你忘了刚刚你经历了什么么?如果你现在再替盛斯年发声,谁知道那些坏蛋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白秋雨立刻紧张了起来。
没错,他是胆小鬼,他是超级胆小鬼,如果不是母亲得了重病,他甚至都不会像盛斯年这样为了白天宇的案子调查这么多年。
他是一个父亲,失去一个儿子,就已经像在心上打一个洞一样痛苦了。
他既没有钱,也没有权利,他没办法啊!
把愤怒发泄在盛斯年身上也是没办法,被人利用也是没办法啊!
谁让他身不由己!
他可以承认他错了,但是,如果这么做就让那些坏蛋威胁到自己和小儿子的安危,他则是绝对不想这么做的。
“景瑜啊,你听我的,我们悄悄回去宣港市,避避风头。等这件事过了,盛斯年的热度也过去了,一切都销声匿迹了。到时候,什么都好了,他们也不会记那么久的,我们也不用冒风险,多好啊……”
白秋雨想得很美,但是,白景瑜很清楚,谢长景的权利范围。
还有组织的人,怎么可能放任他们呢?
白景瑜甚至还把日记本给了盛斯年。
只要他们活着,他们就是日记本的活证人,如果他们死了。
谢长景就可以主张盛斯年手中的那个日记本是假的。
死无对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