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砚琛目光一直望着她,他捧住她脸颊轻轻吻了一下,语调极尽缠绵。</p>
“生几个不由我这个父亲决定,要看母亲的意愿。”</p>
简意轻轻嗯一声,她默默抓紧他的手,在心里想,任何人之间有区别,婚姻和婚姻之间也是天壤之别。</p>
她从前飞蛾扑火一样爱他,不计较任何名分得失,是因为她自己本身对婚姻也有恐惧。</p>
她恐惧变成面目模糊的家庭主妇,恐惧放弃事业不停哺育小孩,恐惧失去一切自我浑浑噩噩活着。</p>
但这些杞人忧天的问题,面对靳砚琛的时候,就好像全都迎刃而解。</p>
黄昏半染的天空,世界的色调都好像被染上一道朦胧迷幻的滤镜。孩子的话题更像一个契机,比婚姻更能让他们认识到他们即将构建一个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们的家庭世界。</p>
靳砚琛从酒柜里摸出一瓶伏特加。</p>
他有点慵懒地搂着她靠在栏杆前赏景,过了一会声线暗哑靠过来。</p>
“那今晚是不是可以不用那个东西?”</p>
——</p>
时间一晃到了七月末,盛夏酷暑正是最厉害的时候,京都连连发了三条高温预警,薄底的鞋踩在柏油马路,整个人都感觉被架在烧烤架炭烧。</p>
靳砚琛忙着在伦敦出差,几个跨国际的业务需要他亲自去盯,掐着时间他抽空给简意打国际长途,估摸着这会是她午睡将醒。</p>
接到电话的一霎,简意立刻先发制人问他,“你今天抽了几支烟?”</p>
靳砚琛摸了一下鼻子,老实回答,“Michael给我递了两支,打火机递到跟前了,没好推拒。”</p>
这次是他不守规矩在前,靳砚琛再无理由盘问她吃冰淇凌的事情。</p>
简意哼笑一声,却是主动和他交代,“菱阿姨最近研究中医,说我湿气重,没想到你走了,我一天连一个冰淇凌都吃不上。”</p>
“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上班时候阿姨又看不见。”简意撑着下巴慢悠悠说,“你远在国外也看不见,靳砚琛,你再不回来,我就一天吃三个。”</p>
早就过了贪嘴的年纪,其实倒也不是非吃不可。</p>
夹杂着不可明说的心思,简意听见电话那头轻笑一声,哪怕看穿她小心思,靳砚琛仍旧愿意耐着性子哄她。</p>
“提案一敲定,我立刻便赶回去见你。”</p>
“我好想你,小意。”</p>
简意微微抿了下唇,她含蓄笑了一下,压住倏忽加快的心跳声,低声说,“我也想你。”</p>
靳砚琛戏谑问:“哪里想?”</p>
简意脸渐渐涨红,好在四下无人,她目光自然而然垂下来,声音小小地说,“哪儿都想。”</p>
想念他的气息,想念他的拥抱,想念他们心脏紧紧贴在一起的心跳声。</p>
生命里被刻上一个人的印记的时候,就算是短暂的分离,也是一种让人怅然若失的缺憾。</p>
很受用她这样的回答,靳砚琛低地笑了一声。</p>
“最近胃口是不是不好?好像没怎么听你说吃饭的事情。”</p>
简意嗯了一声,她打了个哈欠,盘腿坐在空调房里,困倦席上来,她随口抱怨,“天好热,没胃口,还总是想睡觉。”</p>
“那请个医生到家里去看看?”</p>
“哪要这么兴师动众。”简意掀开被子躺下去,瓮声瓮气同他撒娇,“你回来抱抱我就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