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稍稍低了两分，压住话筒拨了个电话出去。</p>
孟泽终于折返回去，明知道是单向玻璃，可只要看见他的脸，林卿阮就无法保持镇静和理智。</p>
现在他走了，她也终于可以开诚布公和墨禹澄好好谈一谈。</p>
“孟泽，叫的好亲密。”墨禹澄打量她一眼，“卿阮，你这些年看来过的也不差。”</p>
林卿阮不咸不淡回了一句：“托您的福。”</p>
墨禹澄抖落两下烟灰，窗户打开通风，他言简意赅。</p>
“分了。”</p>
“跟我。”</p>
“不分。”林卿阮回答的更干脆利落，“我不想要钱了，我现在只想要爱。”</p>
“让人不再惶恐担心的爱。”</p>
墨禹澄在这句话里沉默良久。打火机咔擦转动的声音，他把那支烟点燃，猩红的火光成了黑夜里唯一动静。</p>
林卿阮开门打算下车。</p>
好的不好的她都已经说尽，墨禹澄天生倨傲，应该不会再对她纠缠。</p>
开门的一霎那，风从耳畔刮过，隐隐约约的有什么声音。</p>
林卿阮听清楚了，又好像听的不是太分明。</p>
她听见墨禹澄说：“我也可以给你。”</p>
这话怎么可能会是他说的呢。他是个最吝啬爱意的人。</p>
车门关起的声音清脆，林卿阮大步往前走，她从来都不走回头路，哭过笑过，那些荒唐的时光送给他，也不会再有。</p>
——</p>
过完新年就要筹备毕业的事情了。林卿阮中途休学一年，毕业的时间也比大家要晚一年。</p>
孟泽忙着写毕业论文，有时候呆在图书馆一整天都不出门，林卿阮就陪着他一块呆在图书馆。</p>
他总是感觉很抱歉，抱歉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着她。</p>
林卿阮笑眯眯说：“没关系呀，反正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陪。”</p>
孟泽微微笑了笑，他轻声问，“卿阮，你和我一起出国好不好？”</p>
“如果你想要当演员，那里有最好的老师，最广阔的舞台，还有不会有任何流言蜚语。”</p>
林卿阮愣了一下。</p>
她苦笑一下，垂在身侧的手指紧握，她嗓音干涩，“你还是知道了。”</p>
“我一直都知道。”孟泽握住她的手摊平，他指尖抚过她掌心每一寸指尖压下的印痕，语气满是心疼。</p>
“其实我说谎了，我第一次见你不是在那场同学聚会。”</p>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回国机场的巨型海报上，那天我站了很久，我想你和我记忆里的一点都没有变，你还是很漂亮，像一颗明珠一样永远璀璨。”</p>
林卿阮神情已经转为不可思议。</p>
毫不意外她这样的表情，孟泽长睫垂下，他语中带笑，“我一直在说谎，一直也都记得你名字。出国那天我没办法给你一个承诺，所以我想有一天我一定要回来，回来告诉一个叫林卿阮的女孩，十八岁那年的青春我也爱慕她。”</p>
林卿阮紧紧盯住他。</p>
高中时候孟泽就爱慕她？</p>
她不相信，连说话都在颤抖，每一帧场景像连环画一样在她脑海里闪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