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宽深深看了柳如烟一眼,没多说什么。
柳如烟捏着帕子,这会也猜不透秦宽准备做什么,但他那么一个好面子的人,是万不会在这时下了自己的面子。
而柳如烟也赌对了。
只听秦宽说:“是我疏忽了,若尘这些年一个人过可辛苦?”
“儿子不苦,儿子在后院也有母亲的照拂。”秦若尘规矩地答着。
“是个好孩子,吃饭吧。”秦宽动了筷子,所有人才将筷子拿起来。
用过午膳,秦宽回了柳如烟的院落,他坐在榻上,柳如烟见他从下朝到现在都压着火,也没敢坐,只在一旁站着。
“我说夫人啊,你的心都朝哪去了?”
秦宽眼瞅着她恭顺站在那里,半晌叹了气说道。
“我的心都朝着咱们这个家啊。”
“朝着这个家?你可知家和万事兴?”
“我怎么不知道,我将咱们的孩子们拉扯大,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吗?”柳如烟说着红了眼眶。
“你不容易?你瞧瞧五少爷身上穿的戴的,有一家是好的吗?你瞧瞧我丞相府大小姐屋内破破烂烂的?这就是你给他们的教养?”
秦宽一连四问,柳如烟也不装了,“那咱们浩宇就不惨?身为嫡长子,他秦元彬比浩宇先出生,咱们羽柔,分明是我生的第一个女儿,却硬生生被若时给压了一头。”
“你也是他们的母亲!”
“他们的母亲,他们都有自己的姨娘,谁又曾真心将我当作母亲?”
“那若时和若尘呢?他们现如今只有你一个母亲。”
“她们?秦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头还时时念着……”
“啪——”
秦宽没等她将话说完,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你这是因为秦若时打我的第二次,我今了,那个女人若是在你心里头重要,你为何要娶我过门?”她满眼血丝,脸上挂满泪痕。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休了你!”
“你休,你别忘了你可是踩着我们柳家上位的!”
秦宽脸色骤变,“在朝上别人踩我脸面,到家了你个妒妇还要踩我脸面!你可知朝堂中现如今是如何议论我的?她们都说我苛责府内嫡长女,就因为不是一母同出!”
“柳如烟,这么多年你做了多少事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要做就将事情给我做全了,现在让我帮你收拾这些烂摊子算怎么回事?是不是再过几日,别人都要对我说咱们家五少爷穿着补丁衣服去读书了?”
“你若是能做好这个当家主母就做,你若是做不好我可以让别人来接管!”
秦宽前脚刚出门,后脚屋里就开始乒乒乓乓,他揉了揉眉角,心道:都是造孽啊!
路过院外的秦若时和秦若尘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秦若时耳尖地听到脚步声,赶忙将自家弟弟拉到一旁的墙角掩着。
两人瞧见秦宽怒气冲冲从院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