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安拿着解酒药和水杯,整齐的放在桌面上去将在卫生间里还醉着的周时晏带了出来。
吃药,喝水。
盯着周时晏吃下药后,江祁安才离开去将房间的落地窗打开,如家顶楼风大,微凉的夜风倾泻进来,吹得江祁安的裙摆飞扬,一身清凉。
解酒药的药效没那么快,江祁安自己找位置坐在了周时晏之前办公的书桌后。
她也是想找个地方,正好能看不见周时晏。
书桌上堆了很多文件和一些杂书,巨大的显示屏电脑发着银质冷光,在电脑左侧,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相框。
木质的雕花相框,边缘都摸抛光了。
江祁安目光凝了下,在脚步声向这边靠近时飞快的将相框扣了下去。
她今晚本就乱的思绪,在看见刚才那张照片时更乱了。
照片里的女孩穿着公主裙,面容稍显稚嫩,唇角微微扬着,是她十八岁时成人礼拍下的照片,当时这张照片是大合照,江祁安记得很清楚。
她在人群中间,周时晏竟然把这张照片里的她给截了下来。
“江祁安。”
意料之中的沙哑音色,却还是让江祁安浑身颤了下。
像是一直以来,她被人觊觎了已久。
她紧张的抬起头,对上周时晏的视线,心头狠跳。
周时晏脸上的红晕褪去大半,发丝还带着淋了水的湿润,是真的听话用冷水冲了脸。他原本架着的金丝眼镜早在两人纠缠的那会儿随手丢去了不知哪里,绵长的睫羽垂下,脸上歉意明显,
“抱歉。”
江祁安飞快的起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避免被周时晏发现她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两人如当初那般坐在沙发上,周时晏为江祁安倒了杯水,后者接过小口抿着,空气中暧昧的气息仍在,在沉默中旖旎蔓延。
江祁安愣了半晌,才接受了周时晏可能喜欢了她好久的事实。
有这一点,一切也都说的通了。
江祁安终于放下水杯,偏过头去看周时晏,感情的事先不提,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才更需要处理,
“今天伍震借纪沉的手找到了我,跟我说,当年我父母的死跟周家有关。”
伍震既然能这么说,其中也定然有隐情。
江祁安知道她爷爷,不是个养仇为恩的人,跟周家这么多年的相处,江祁安不信周时晏,反而去信个一来就给她下药的陌生人才是奇怪。
“他说,当初我父母开的车,是周家送的。”
“嗯。”周时晏难得沉默的点了点头,那会儿的周时晏已经十几岁,早就是记事的年纪,很多事他还记得,
“当年两家关系交好,是我父亲偶然得到的一辆车,送的礼。”
江清嫒要继承江家的消息传开公布,周家自然也要随礼。
太多人眼红江家那么大的产业,没了江清嫒这么个强力的继承人,江家产业自然也就撑不了多久,顺理成章会流到外界的口袋里。
“车没问题,那天你父母开车打算去隔壁市做项目,路上遇到几起开车追随的人,一路将他们逼到了山上。
那天天气不好,泥石流,葬送在那场事故中的有十几辆车。
不过那之后,所有矛头对上了周家,江爷爷猜到其中的事,那些人逼得江爷爷以天灾人祸堵住了悠悠众口,不让再继续查下去。实际上,江爷爷也是为了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