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现实中——交互！</p>
门后飘出阴冷的湿气。</p>
无光的环境中，铁制品上的白芒伴随角度变化闪烁，就像奈卡山脉的水晶洞穴。</p>
约翰将铁丝塞回口袋，拿出枪，软质皮革靴底在地板的灰尘中留下印记。</p>
他靠着墙壁，将面前一切尽收眼底。</p>
和上一次到来时相比，那些堆积在店面的鱼缸铁笼都消失一空，饲料与各色宠物也不见踪影。</p>
但被血液浸染的家具仍摆在那里，星星点点的斑痕依旧清晰。</p>
约翰注视那团发黑的血迹，呼吸间，隐约能闻到腐烂的腥臭味道。</p>
到店面转行一圈后，他谨慎登上通向二楼的灰白阶梯。</p>
水泥铸就的踏板没有发出任何响动。</p>
约翰在一片风平浪静中来到第二层。</p>
面前是一道幽深长廊，狭窄阴暗，只在最前端有扇不大的窗户，阳光能勉强探进一角。</p>
而左右两边，则各分布两间屋子。</p>
回想楚子航曾经讲述的布局，约翰轻缓地来到最里面右边的房门前。</p>
他伸手。</p>
锁舌被咔哒拧动。</p>
推开门——</p>
一个穿着简单，头发凌乱的男孩盘坐在椅子，支起下巴在书桌前发呆。</p>
“啊！这位先生……”</p>
听到动静的男孩下意识转身。</p>
但看到来人后，他目中的惊恐慢慢变成疑惑。</p>
“您是……警署的警官？为什么您会在这里？”</p>
但回应他的……</p>
是转瞬即逝的火光！</p>
约翰扳机扣紧！</p>
青铜子弹带着硝烟钻入幼小的心脏！</p>
血液瞬间迸溅！</p>
染湿灰白色外套！</p>
“警官，你……”</p>
男孩错愕地后退一步，靠上桌子。</p>
但看到男孩捂住胸口难以置信的表情，约翰只是冷漠地瞄准他的脑袋，将弹夹里的子弹全部清空。</p>
间奏连绵不绝！</p>
弹壳乒乒乓乓摔在地上。</p>
瞄准脑袋的那颗子弹在男孩下意识侧头间划过脸颊，死死嵌入实木书桌。</p>
但其他冷金属却全都结实拧紧柔软的血肉！</p>
喉咙发出闷哼。</p>
但男孩眼中凶你的情绪却全被平静海面吞没。</p>
“……真果决！”</p>
丹尼尔轻笑一声，后背在桌脚摩擦出一条艳丽的血条。</p>
无力摔坐在地上。</p>
“呐，你是怎么找到我的？”</p>
“因为血液。”</p>
约翰抽出清空的弹夹，将备用子弹一颗颗按进去。</p>
“我记得很清楚，在警署争吵时，你给了伊恩一拳，并打裂了他的嘴角。”</p>
“原来如此……是发现血液这一点了啊。”</p>
丹尼尔将手摁在地上支撑身体。</p>
“但即便如此，你也无法保证一定是我吧？伊恩自杀时，围观记者中沾染血液的可也有几个。”</p>
“你说的对，的确还有一个年轻的记者符合条件。”</p>
约翰冷漠说：“但是，你搞错了一点！”</p>
他拉动套筒。</p>
子弹上膛。</p>
枪口重新瞄准脸色苍白的丹尼尔。</p>
“这并不是选择题，我只需要从嫌疑最大的目标开始，一个个杀过去就好。”</p>
丹尼尔挑眉：“即便滥杀无辜？”</p>
“我会用我的性命赔罪……虽然有些自以为是。”</p>
约翰抬起手腕，目光冰冷。</p>
“不过很显然，第一张彩票就能中奖，命运还是眷顾我的！”</p>
砰！</p>
白漆上斑斑点点！</p>
狭小空间里腥味愈发浓郁。</p>
丹尼尔侧头躲过瞄向眉心的一枪，但半截耳朵却被撕裂抛飞！</p>
殷血像是扑洒在脸上的浓妆，将苍白的肤色精致点缀。</p>
他痛嘶一声，喘息片刻后抬起头，慢慢说道：“别那么着急嘛。胜利的意义不就是对败者肆意嘲讽吗？我们聊聊怎么样？”</p>
砰！</p>
砰！</p>
砰！</p>
砰！</p>
砰！</p>
砰！</p>
子弹连绵像撞城锤般钉进骨肉！</p>
丹尼尔被带动得身体颤抖，胸膛部位血肉模糊，张嘴呕出一大口内脏碎片。</p>
但他仍然活着。</p>
约翰深吸口气，咬着牙重新将弹夹抽出。</p>
“该死！你真难杀！”</p>
“不……咳……你错了。”</p>
丹尼尔张开嘴，声音有气无力：“这具身体已经死了。我现在能和你对话，全凭精神中留下的意识。”</p>
“……这样吗。”</p>
约翰一直站在门口，避免血液飞溅在身上，更换子弹时也不介意和对方聊上两句。</p>
“那么，丹尼尔，能为我解惑吗？楚子航明明找安德烈试探过你的记忆，你是怎么瞒过去的？”</p>
他眯起眼睛，试探问：“难道说，你附身后可以读取到宿主的经历？”</p>
“做不到哦。”</p>
丹尼尔努力撑起僵硬脸庞的嘴角。</p>
“我只是在催眠这方面略有建树，能让安德烈顺着我的话题往下说罢了。”</p>
原来如此！</p>
约翰听到这话放下心，将计划的成功率又调高几个百分点。</p>
同时他也恍然。</p>
“这么说，亨利的反常也是因为这样？”</p>
“没错。”</p>
丹尼尔直白承认。</p>
“那天你们因为亚当惹出的骚乱集体出动时，我因为这具身体父亲的死亡去往警局一趟，见到了那位留守的胖警官……”</p>
砰！</p>
话音未绝便被枪响轰鸣打碎。</p>
约翰低头漠然看向那具被撕裂喉咙，终于倒地的身体，对那双无神的瞳孔平静说。</p>
“下次见面，我会将你真真正正宰掉！”</p>
砰！</p>
砰！</p>
砰！</p>
又是三声枪鸣！</p>
约翰将丹尼尔当脑袋打成稀巴烂，这才后退一步，准备离开。</p>
……</p>
可突然！</p>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p>
一道迥异于丹尼尔的声线猛地钻入脑海。</p>
“不用等待。”</p>
“因为被献祭者……无有未来！”</p>
约翰瞬间睁大眼睛，捂住脑袋。</p>
猛然出现的剧痛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p>
身体一软直接半跪在地上。</p>
“不可能！我明明……没有沾上你的血！”</p>
眼前的视野愈发模糊。</p>
挣扎中，他仿佛看到一个红眼睛的男孩伸出手，离他脖颈越来越近。</p>
“答案很简单。”</p>
陌生的声线轻轻笑着：“每隔20分钟，我都会在外面的门把手上涂抹一点点我的血液。”</p>
约翰想起自己开门的动作，艰难抬起手掌。</p>
果不其然——</p>
在掌心跟靠近手腕的部位，真的存在一团还没有小拇指大，干涸得就像油漆碎片的血渍！</p>
——完蛋了！</p>
他目光一暗，果断拿起枪，拼命操控逐渐不属于自己的肌肉，将黑漆漆的洞口对准太阳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