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尧笑道:“娘娘听说陛下赐婚,特命奴才过来打听消息,好在及时赶到,不然殿下险些儿让戴权诓了去。”
“嗯?此话怎讲?”如意愕然。
安文尧道:“殿下不知戴权狡猾,若将圣旨还他,他为讨好荡寇伯还不飞也似跑了?到时候圣旨已下,即便皇上也不好更改。”
“这个狗奴才!竟敢欺骗本宫。”如意怒骂道,把手中圣旨更捏紧了几分。
安文尧笑道:“殿下勿忧,皇后娘娘自有主张。”
如意心中大定,狠心短命、负心薄幸的小子,以为求了父皇就万事大吉了么?哼!我如意偏不让你如意,看你能奈我何。
长春宫
南侧窗根下的炕上铺着明黄色龙章凤姿蜀锦坐垫,炕上剔红孔雀牡丹纹香几上设着一尊藏式景泰蓝掐丝珐琅彩绘金凤鼎,正冒着淡淡香烟。
陈皇后穿着大红色金凤朝阳纹对襟燕服,正坐在炕上看书。
“如意参见母后。”
“免礼。”陈皇后微微一笑,玉手轻抬,示意如意在炕几对面坐下。
“谢母后。”如意公主笑着坐过去。
陈皇后见她手里抓着的圣旨,抿嘴一笑,道:“傻丫头,你把圣旨也劫了?”
如意赧然撒娇道:“母后……贾琮这混账这么可恶,您不帮我出气,还笑我。”
陈皇后没好气地道:“母后不帮你,怎么派小安子去接你?真是不识好人心呢。”
“如意就知道母后最好,所以把圣旨抢来,请母后过目。”如意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把圣旨奉上。
“小机灵鬼。”陈皇后摇头失笑,接过圣旨看了一眼,略一迟疑,道:“皇儿,你父皇既然有了主张,母后也不好违拗。”
如意急道:“母后……你不管,岂不让贾琮这小子奸计得逞?儿臣不依啊……”
见她急得快哭了,陈皇后方才白了她一眼,道:“你这丫头,真真儿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你既要让母后去说项,让你父皇收回成命,总得有个理由罢?”
如意一呆,理由……什么理由,这怎么说得出口,一时眉头紧锁,柔肠百结。
陈皇后见她苦思冥想、绞尽脑汁的样子,忍不住掩嘴轻笑。
“母后你好坏,都火烧眉毛了,你还笑人家。”如意嗔道,想不到办法,只好使出撒娇神功,扑到陈皇后怀里,像条毛毛虫一样乱扭。
陈皇后拿她没法子,摇头叹道:“一会说母后好,一会说母后坏,你这丫头到底要怎样?”
“儿臣不管,反正母后要替我出个主意。”如意耍赖道。
陈皇后苦笑道:“好啦好啦,都这么大了还赖在母后身上,快起来,仔细让人看到笑话。”
“我不、我不,除非母后想到了法子。”如意一脸娇憨道。
“傻丫头,贾琮不是曾给你写了一首诗么?拿来我看。”陈皇后在她额头点了一下。
“对哦,在这里。”如意忙起身,从随身佩戴的石青色织金绣祥麟矫凤纹小荷包中,小心翼翼取出一个纸折的方胜儿,奉给皇后。
皇后见这张纸笺已略有些发黄,轻轻展开,目光一扫,眼底露出一抹亮色,旋即佯怒道:“贾琮这个混账,浮浪无行,贪得无厌,既有了心上人,还敢写些淫词艳曲亵渎公主。来人!请陛下过来。”
“是,娘娘。”安文尧答应了一声,忙去了。
“母后……”如意有些吃不准皇后的意思,见她动怒,怯生生地道。
啪,纸笺被拍在几上,陈皇后拉着如意的手,轻轻拍了两下,道:“皇儿放心,母后定当为你做主。”
如意大喜,雀跃道:“儿臣谢母后恩典。”
不多时,熙丰帝被请来。
他方才听戴权回报,说圣旨被皇后派人取走,也有些纳罕,听说皇后相请,便放下政务过来。
进了长春宫,见礼毕。
见皇后气色不佳,熙丰帝忙扶她起来,道:“梓潼急唤朕来,可有什么疑难之事?”
陈皇后轻哼一声,埋怨道:“还不是为了陛下的好臣子,好‘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