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急,明日是凤嫂子芳辰,后日再去也是一样。”贾琮笑道。
“婥儿,着林之孝再去买地,尽量把庄子周边土地都买下来,不许用强,宁愿多花几个银子。”贾琮道,以后这庄子可能会住很多人,地盘小了,多有不便。
“嗯,我这就去。”完颜婥蹦蹦跳跳去了。
众人秉烛长谈许久,一家人其乐融融。
楚婵见天色不早了,抿嘴笑道:“今晚珊儿妹妹好生和琮儿叙叙离情别绪罢,我们就不碍眼了。”说完便走。
晴雯、茜雪服侍他们梳洗毕,都贴心地各自离去,独留完颜珊陪伴贾琮。
次日一早,贾琮便起来练功,见完颜珊实在困倦,不忍吵醒她,轻轻起床穿衣。
晴雯深知他的习惯,早已起来收拾妥当,听到动静,便进来服侍。
贾琮练完晨功,刚吃过早饭,便听宫里天使降临,忙更衣出去迎接,心中暗喜,莫非赐婚旨意来了。
“皇后娘娘口谕:着荡寇伯觐见。”传旨太监不阴不阳地道。
“臣贾琮遵旨。”贾琮见他神色有些古怪,暗道莫非皇后要亲自赐婚?
正好,把费家的事透露给她知道,老子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
贾琮转身扶起贾政,笑道:“老爷且在家里宽坐,想来娘娘是有什么赏赐,琮去去便回。”
贾政捻须笑道:“去罢,拜见娘娘莫要失了礼仪,不可恃功自傲。”
“老爷放心,琮理会的。”贾琮说罢便同那太监出去。
“公公,娘娘召我是为何事?”贾琮道。
那太监不像戴权身边的人那么好说话,皮笑肉不笑地道:“娘娘之意,奴才不敢妄自揣测,伯爷去了便知。”
贾琮忙向燕双鹰使了个眼色,一张银票悄悄送到那太监手里。
太监笑容顿时真诚了几分,笑道:“伯爷客气了。奴才也只知皮毛,说是和伯爷一首佳作相关。”
贾琮一愣,自己最近的一首诗是在江南送给甄缘的,与皇后什么相干?
莫非娘娘要命我写诗?若只是诗词小事,倒也不值得他多费心思,反正家里还有两个大才女,自己写不出,还可让她们捉刀。
一时贾琮进了皇宫,直趋长春宫去。
路过养心殿门口,见戴权“恰好”出来,两人打了个招呼。
“见过内相。”贾琮拱手道。
“老弟进宫有何贵干?”戴权笑着还礼,心中虽急,碍于皇后的人在场,却不敢露出半分意思。
“奉旨觐见皇后娘娘。”贾琮满面春风笑道。
戴权苦笑,这傻孩子,还不知已被人深深算计,打量有什么好事么。
“哦,既如此,咱家就不耽搁了。老弟保重。”
戴权拱拱手去了,临行前悄悄朝贾琮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小心。在皇后严令下,能做到这一步,他也感觉自己仁至义尽了。
贾琮微微一愣,为何叫我保重,又给我使眼色,难道今儿的事还不简单?不由得提了小心。
长春宫中,皇后正和元妃闲谈,如意公主在一边陪着。
元春不知皇后怎么突然寻她单独说话,受宠若惊,恭谨陪着,妙语连珠,捧得皇后不时轻笑。
不知怎么扯到贾琮头上,陈皇后笑道:“令弟此番南下江南,翻手间平定匪患,又立了大功,陛下颇为嘉许,妹妹可知?”
元春忙道:“臣妾略知一二,琮哥儿不过是尽了臣子本分,全赖陛下和娘娘洪福天恩,侥幸而已,算不得什么功勋,当不得娘娘夸奖。”
陈皇后摇头笑道:“妹妹休要过谦,埋没了人才。令弟不仅办事得力,连婚姻大事也不让大人操心,自家就安排得明明白白,真是懂事呢。”
元春心头一突,她是听说昨儿贾琮请皇帝赐婚,娘娘这话暗含褒贬,什么意思?
忙道:“琮哥儿这孩子,自小不知礼数,劳娘娘费心,臣妾回头定严辞训斥,着家中长辈严加管教。”
陈皇后摆手道:“不必。他与薛、林两家姑娘情孚意合,这是好事儿,即便本宫知道了,岂有不成全之理?”
元春松了口气,忙道:“臣妾谢娘娘慈恩。”
“不过,他不该一边与这两个姑娘缘定三生,一边来轻薄调戏本宫的如意。”陈皇后语气转冷,凤目在元春脸上淡淡扫过。
元春大惊,如意公主的位份她素来深知,皇宫里就没人敢惹,贾琮竟然调戏她?!
慌忙伏地请罪:“娘娘明鉴,臣妾实不知此事,琮哥儿自得先荣国公点化后,性子大变,飞扬跳脱。
若有言语不当,冒犯公主之处,还望娘娘恕罪,想来他绝不敢有意对公主无礼,臣妾回去定狠狠责罚他。”
如意在一边委屈地噘着小嘴,别过头去,手中锦帕缠了一圈又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