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一愣,忽然想起他讲的话本中论杯的桥段,笑骂道:“穷讲究,将就用罢,下次再换夜光杯好了。”
贾琮手一扬,把酒泼入口中,坏笑道:“没什么滋味,还不如烟儿的琼浆玉液甜美。”
“你要死了,口无遮拦,仔细让人听到。”如意急骂道,伸手便打。
贾琮嘻嘻一笑,过去搂着她倒在小榻上,涎着脸道:“好烟儿……”
“放我起来,仔细弄乱了我的衣裳。”如意嗔道,忙推他。
“那伱来弄我,我不怕弄乱衣裳。”贾琮无耻地道。
“呸,色坯子,你休想!”如意骂道。
“嗯?好个烟儿,说好夫为妻纲,竟又诈降。”贾琮恶狠狠地道。
如意忙小声恳求道:“好哥哥,回府去人家都随你,这大白天的,又是在外面,好羞人。”
贾琮挑起她娇俏的下颌,在她唇上亲了一口,笑道:“放心,哥哥我顶得住,保证不发出任何声音。好烟儿,很好顽的,咱们试一次。”
“去你的,是你好顽罢,谁爱同你顽。”如意嗔道。
贾琮百般乞求威胁,如意方才含羞勉强点头。
忽觉车轿停了,撵外有宫女道:“公主、驸马,到隆宗门了。”
如意忙抬起头来,擦了擦嘴角,低声啐道:“下流坯子,还不穿好衣裳。”
贾琮意犹未尽叹了口气,笑道:“待会家去继续,搞得我不上不下,好难受。”
“无耻小贼,倒是我的不是了。”如意瞪了他一眼。
贾琮嘿嘿一笑,在她脸蛋儿上轻拧了一把,麻利地收拾停当,跃下车来,此处公主可以换乘软轿,他只能走路了。
二人一路进去,先去长春宫拜见了皇后,顺道见过元妃。
受一翻醮戒后,又出来在养心殿拜见熙丰帝。
养心殿内,熙丰帝正与大臣议事。
“圣上,据钦天监预测,今春北直隶、山西、河北并长江中下游各地或有严重春旱,当防患未然,兴修水利,以避天灾。”工部尚书万自怡禀道。
冯远在一边撇撇嘴,早知道叫我来没好事,又是跟老子要钱的。
因奏道:“陛下,前儿桓侯押运进京的银子,除去发放京官年例并养廉银子、赈济北方各省雪灾、偿还各部院去年积欠的款项、支付京军、边军上百万将士的粮饷并朝廷各项开支,实已所剩无几。
还得留些修河道、救灾荒、防兵戈、平匪患等防备万一之银,如今库里着实拿不出银子。”
熙丰帝没好气瞪了冯远一眼,这死胖子嘴里就从来听不到有钱两个字。
以前国库空虚也就罢了,近几年贾琮连续弄来好几笔大银子,还是没钱,着实混账!
若非看在冯远还有几分理财之能,前些年那么艰难都维持住了,各项部务打理得妥妥帖帖,熙丰帝真想把他远远贬到穷乡僻壤之地,让他过过真正的穷日子,省得他整天叫穷。
见万自怡不伏气还想再说,冯远笑道:“万部堂,若春旱之情实在急迫,要不下官将修黄河的银子先挪出来给您修水利?”
万自怡一愣,暗骂卑鄙,修黄河是肥缺,春旱是瘦缺。
这死胖子竟想以瘦换肥,傻子才干,何况若没钱修河,到时候黄河发大水,又要怪工部修河不利。
因勉强笑道:“既然国库一时周转不开,此事容后再议罢。”
冯远拱手道:“谢万大人体谅,若诸位同仁都如万大人般通情达理,下官也不至于衣带渐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