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声刚落下。</p>
观众席上的男巫们和未来的男巫们就嘈杂了起来。</p>
在站起欢呼的人群中，几个男巫学徒端着盘子，小心地避过维持秩序的男巫到处游走。</p>
那是私下开盘口的男巫。</p>
一个男巫刚掏完钱拿了赌注的凭证，就被他旁边的同伴大骂：</p>
“博格丹，你是不是傻了？第一场怎么买的狼学派赢？”</p>
那叫博格丹的男巫握着纸条凭证，挠了挠头：</p>
“怎么了，拉德克？”</p>
“狼学派不是最正统的猎魔人吗？”</p>
“我听说无论是突变的配方还是训练都要比猫学派要厉害很多！”</p>
“你这都是在书上看的吧？”拉德克也买了二十奥伦，只不过买的是猫学派胜。</p>
“那倒不是……”博格丹好奇地看了拉德克一眼，摇了摇头：“前几天，上历史课的时候，教授提了一点，难道他说错了？”</p>
拉德克没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买了多少？”</p>
“五奥伦。”</p>
“那还好，就当交个学费吧！”拉德克点点头，解释道：</p>
“你是从诺维格瑞来的，所以不清楚。”</p>
“科德温每过几年就会举办一次狼学派和猫学派的斗技大赛，但凡看过几次比赛的人都知道。”</p>
“狼学派弱于剑术，强于狩猎怪物。”</p>
“猫学派却正好相反。”</p>
“你看过几次比赛？”博格丹好奇地打断道，能不远万里来科德温学魔法的自然不缺那五奥伦。</p>
所以听到自己肯定输了他也不在意。</p>
“两次，都是我父亲带我去看的。”拉德克伸出两个指头，接着讲道：</p>
“过去大多数时候，第一场和第二场比赛都是一对一的剑术比斗和猎杀怪物。”</p>
“这两项比赛的胜者都是固定的，很少出现意外。”</p>
“听我父亲说：与其说这两项比赛是为了胜利，为了比赛的赏金而战斗，不如说是两方学派对各自手艺的一种宣传。”</p>
“狩魔委托就找狼学派，杀人委托找猫学派。”</p>
“当然，据说这两個学派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这么好，可能只是一种默契？”</p>
拉德克的语气有些不确定。</p>
博格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p>
拉德克对两排猎魔人的评价还是很可信的。</p>
毕竟他的父亲可是科德温东边的伯爵，而且还是将麾下领土治理得仅仅有条的那种大贵族。</p>
“那混战呢？”博格丹看了眼竞技场中心。</p>
两方猎魔人已经开始了试探性的攻击。</p>
只不过这个时候，还看不出狼学派或猫学派哪一方的优势更大一些。</p>
狼学派的攻势稍微保守一点，但都能将猫学派的攻击完全挡下来。</p>
拉德克也盯着赛场的中心。</p>
他没有回头，接着道：</p>
“混战是每场斗技大赛中真正充满不确定性的比赛。”</p>
“剑术团体战、法印团体战、有魔物、没有魔物……甚至有第三方国王的亲卫骑士加入过。”</p>
“我父亲曾经说过：这种种混战的表现形式，其实隐隐都能表达出国王的某些态度和倾向。”</p>
态度？</p>
倾向？</p>
博格丹低头沉吟。</p>
狼学派擅长杀怪，不擅长剑击，国王又用这种混战方式……</p>
所以……</p>
“这场比赛的倾向……”博格丹好奇地接道，“你们的国王希望猫学派赢？”</p>
……</p>
竞技场主看台。</p>
望着“畏缩”躲避攻击的狼学派猎魔人，哈克索满意地摇晃着水晶做的酒杯。</p>
他其实并不在乎这场比赛的输赢，不过能看见身旁男人的学派吃瘪，他还是忍不住感到由衷的喜悦。</p>
剔透的血红酒体在他的掌控之中，在酒杯中摇晃。</p>
“而这才刚开始。”哈克索心想。</p>
索伊会亲眼看着自己学派的学徒，被一个个杀死。</p>
然后在情绪剧烈波动最剧烈，最疏于防范的时候，被他最瞧不起的猫学派的领袖一剑刺入心脏！</p>
这样的画面，他这几天预想很多次。</p>
每一次都要激动地多饮好几杯酒，多吃好几口肉。</p>
甚至这场比赛原本是排在最后的，哈克索今早都忍不住把它调到了第一位。</p>
他想让索伊和他的狼学派在这个世界上尽快消失，即便只快片刻也好！</p>
一口气将杯中的美酒饮尽，又瞅了眼狼学派明显处于劣势的战况。</p>
哈克索偏头，有些玩味地看向索伊，问道：</p>
“大宗师，你觉得这场混战谁会赢？”</p>
索伊面无表情地看了哈克索一眼。</p>
“我自然希望我们狼学派可以赢，不过猫学派在剑术方面确实要比我们更强……”</p>
哈克索笑意更甚，脸上的肥肉都挤在了一起。</p>
“对了……”</p>
“说到猫学派，特雷修斯呢？”</p>
索伊突然问道。</p>
“你们邀请我了，就没请他也一起过来吗？”</p>
他发现？</p>
哈克索浑身肥肉一抖。</p>
仔细看了索伊两眼，才装作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望向竞技场中道：</p>
“自然邀请了！”</p>
“不过被拒绝了，或许他有其他事情要忙吧！”</p>
“不管他了，我们继续看比赛吧！”</p>
索伊闻言深深看了科德温的国王一眼。</p>
又瞅了眼他身旁，戴着尖帽，满眼含笑的班·阿德副院长杰恩斯，也低头向竞技场中看去。</p>
……</p>
“锵！”</p>
“锵！”</p>
“锵！”</p>
金铁交鸣声不停地从场中传来。</p>
站在边上的古克萨特看见狼学派的猎魔人被他们的人压制住。</p>
脸上却没有一丝喜色，反而皱紧了眉头。</p>
巫师和国王不懂剑术。</p>
只看到猫学派的猎魔人在攻击，而狼学派的猎魔人在防守，就以为他们稳占上风。</p>
但古克萨特可不会这么想。</p>
望着场中狼学派猎魔人流畅的闪躲和攻击，他情不自禁地捏起了拳头。</p>
“怎么回事？”</p>
“这些狼学派的猎魔人怎么会这么强？”</p>
“难道他们也作弊了吗？”</p>
“这剑术的灵巧和流畅程度，根本就不该是刚通过试炼的猎魔人能够拥有的！”</p>
“尤其是那个叫艾林的猎魔人！”</p>
古克萨特面色凝重地望向长着蓝色猫瞳的狼学派猎魔人。</p>
其他狼学派的猎魔人虽然实力，尤其是剑术同样出乎他的意料。</p>
但在猫学派猎魔人碾压性的力量下，也就只能依靠着出色的技巧勉强卸力闪躲而已。</p>
可艾林不同。</p>
他在对付自己对手的同时，竟然还有余力帮其它同伴，抵挡攻击。</p>
无论是力量、速度、灵巧还是剑术，都远远超过其他猎魔人。</p>
“幸好今早狠下心，让巴莱卡他们都服下了药丸，随着药丸的生效，狼学派没可能会赢！”</p>
古克萨特抿了抿嘴唇，握紧了拳头：</p>
“若是我真的仁慈了，肯定连计划中的目标都无法完成！”</p>
“这是绝对不能出现的！”</p>
……</p>
“锵！”</p>
金铁交鸣。</p>
一道寒光闪过，被艾林一剑隔开。</p>
感受着手中钢剑传来的暴烈力道，艾林心中十分诧异。</p>
之前试探的时候，那些猫派猎魔人的力量还处于正常水平。</p>
剑术也就是猫学派双手剑LV1的样子，并没有出乎他们意料。</p>
但现在。</p>
这些猎魔人挥剑时的力量却越来越重了。</p>
而且不单单是力量。</p>
反应速度越来越快。</p>
躲闪和攻击的时机也把握得越发准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