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迤逦车影纷沓,夜色下的霓虹将大地拖了一地的光影,西餐厅内,顾薇薇优雅地切着牛排,时而深情地抬眼看着对面用餐的陆未远。
“董事长身体好点了吗?”陆未远没抬头切着牛排问了句,中午在办公室那一场意外,顾振寒本身就有哮喘,当时气得咳嗽不止。因此陆未远就将顾振寒、薇薇送回了家,经家庭医生检查服了药后才小坐一会儿回了公司。
“睡了一觉,现在好多了。”顾薇薇放下刀叉拿起柳汁喝了口,抬眸看了眼陆未远,放下柳汁叹了口气:“曼贞姐还是像以前一样对我们充满仇恨,其实这也怨不得她,只不过她有点太极端了,说实话爸爸这些年挺想念她的,可是......”
对面陆未远始终优雅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没有吱声亦没有抬头,他不问也知道薇薇会将顾曼贞和他们家里人的关系告知自己。
顾薇薇又道:“曼贞姐的母亲是我爸爸初恋情人,听说我爸爸年轻时下海经商做起服装生意,后来认识了曼贞姐的妈妈,俩人一见钟情互生情愫,曼贞姐的妈妈是个裁缝师,有一手好手艺,人长得也很漂亮温柔贤惠,可是我爸爸毕竟是官宦之家,家里的长辈门第观念还是很强,希望爸爸能娶我妈妈,因此死活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但是爸爸就是下了狠心非靳阿姨不娶,后来两人情定终身,之后怀了曼贞姐。”
顾薇薇见陆未元始终低着头吃饭没有吱声,微微转了转眼珠,道:“一年后曼贞姐出生了,人人都说生完孩子后的女人特容易性情大变,果然有了孩子后的靳阿姨患上了抑郁焦虑症,三天两头疑神疑鬼怀疑我爸爸,稍稍晚一点回家就怀疑他在外面是不是有女人了,有时候时不时冲我爸爸发火,当时我爸爸生意上已经凸显成绩自然忙得不可开交,常常有应酬不能陪在靳阿姨身边,因此靳阿姨性情更加变本加厉,脾气越发的暴躁。有一天我爸爸晚回一点到家,就拿起鞭子抽我爸爸,再怎么说我爸爸也是男人多少也有脾气,甩了门就走,就那晚我爸爸遇到了我妈妈,而我妈妈一直爱慕我爸爸,两人喝多了自然发生了关系,靳阿姨知道后非常生气,一鼓作脑负气就带着几个月大的曼贞姐离开了爸爸,并留了张她签好后的离婚协议书在桌上,之后也因我妈妈怀了我的缘故,加上长辈的施压,我爸爸便娶了我妈妈。就这样曼贞姐心里一直恨着我妈妈甚至也恨我,诶,真是造物弄人,我真希望曼贞姐能放下心中的怨恨,毕竟血浓于水都是一家人,再怎么不济爸爸总归是她的亲生爸爸呀!”
陆未远依然吃着牛排一言不发,但脑海里不时浮现顾曼贞的样子,想起她第一次泪流满面在大街上拉着自己时的情景,又想起在KTV碰到时那我见犹怜的样子以及谈论公事干练精明和不服输的样子,不一样的神情不一样的一面,如今听顾薇薇说着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像似一团谜,忍不住想去抽丝剖解看清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陆未远将盘里最后一块牛肉放入口中,嚼了嚼随后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抬眸:“如今她跟她妈妈住一起?”
“没有,靳阿姨在曼贞姐六岁时因疾病去世了,后来曼贞姐就跟着她姨妈一块儿住,自从她妈妈去世后曼贞姐更加恨我们了,甚至特别恨我,总觉得没有我存在的话,她就不会过这样的生活,怪我抢走她的一切,所以小时候我经常被她打,打得最惨的就是我八岁时,当时她九岁,拿一根木棍狠狠朝我身上抽,当时我疼得哭着求她住手,可我越哭着求饶她就越打得厉害,还不停说我是贱人的孩子,当时我被得打的手臂脱臼住了院,全身上下一片淤青。”顾薇薇说着无奈得撇了撇嘴,神情哀伤。
闻言,陆未远紧皱眉心,深邃的眼眸微微渗出了一丝凉意,脑海当中又闪现今天在办公室顾曼贞对他们剑拔弩张大有活吞的架势,到底多大的怨恨让她这样?小小年纪怎会这样心狠手辣?对妹妹竟下如此狠手?又想起酒店她说的一夜情,下意识陆未远对顾曼贞的印象又厌恶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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