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聘人事的工作李颜没有深度参与，他交给了汪紫这个内务总管安排。</p>
只是特地强调了不要只看到眼前的招聘工作，人事团队后续真正的工作重点，是公司近两百人的人事管理工作。</p>
至于公司的架构，李颜让汪紫给他出个方案。</p>
身为大公司出来的内务总管，给初创公司搞一份人员管理架构方案并不算难。</p>
但她写得很艰难，一边写一边产生幻觉，总能看到李颜大手一挥夸夸打叉，嘴里疯狂念叨着“我来就行我来就行”……</p>
在这公司上班，或者说在李颜手底下干活，压根就不能用正常逻辑对待。</p>
汪紫感觉自己进入未来科技的初心已经渐行渐远……</p>
但现在的新体验也很不错，自从洛神内核研发成功之后，她老公赵科经常表达出羡慕之情。</p>
赵科认为汪紫正在参与非常了不起的项目，足以改变世界改变历史的那种。</p>
至于孙淼尚杰曹海斌三人，则是领了李颜“明天停了手头工作开始面试”的任务。</p>
他们直到这时候才知道，李颜把大部分人的面试都堆在了明天。</p>
“你们不必有什么心理压力，自由发挥，反正觉得合适的，就让他上我办公室找我。同步把简历传给我。”</p>
“一天要面试……快三百人？”孙淼人都傻了。</p>
“你们三个人，一人一百个，一个三分钟，也才三百分钟，五个小时，很难吗？”</p>
“面试一个人才三分钟？”尚杰也傻了。</p>
“有没有货，一张嘴就知道了。”李颜笑了笑，“很简单的一个判断标准，觉得至少跟你们一样牛逼的，放上来给我。”</p>
“嚯，”曹海斌来了兴趣，“要是一个都放不上去，李总会不会怪我？”</p>
“我能看到简历的。”李颜继续笑道，“不放上来也要有不放上来的理由。”</p>
“淘汰率要求呢，李总？”孙淼问道。</p>
“随你们便，三百个全放上来也可以。”</p>
当晚，“三百”这个数字突然就变成了“四百”。</p>
已经有不少准备参与面试的能人在新北住酒店了。</p>
这次招聘，俨然成了科技圈的一次小小朝圣之旅。</p>
是夜，黄展突然给李颜打来了电话，罕见地表现出了纠结扭捏的状态，又是要李颜出来吃个夜宵又是“小聚一下”的。</p>
李颜一下就猜到他的真意：</p>
“黄总，不必担心，创族那边来投的人，我不用。”</p>
“那倒也不是这个意思，”被看穿想法的黄展反倒坦荡了，“在哪工作从来是个人的自由，如果创族留不住他，要么无缘，要么也该是我自己反思。”</p>
“黄总坦荡。”</p>
黄展笑了一声，“而且咱们合作关系摆在那，也算是友好交流。”</p>
你明明就在怕嘛。</p>
“就是，”黄展补充道，“我听说，上京那边很多青年才俊甚至业务骨干向你抛来橄榄枝哦？”</p>
“是我给他们抛橄榄枝。”李颜纠正。</p>
黄展哈哈大笑，“是我措辞不当了，你这个项目的吸引力确实非同凡响，说实在话，我这边研发w9的不少人才也对蛟龙手机很感兴趣。”</p>
“那还是先把w9研发好吧，有经验好跳槽。”</p>
“哎哟，”黄展笑着笑着就叹了气，“我从不说假话，选择公司是员工的自由，只是希望李总这边手下留情，不要主动给我的员工抛橄榄枝，w9再怎么不如蛟龙，也得出来闹腾闹腾。”</p>
其实黄展前边几句试探早就把李颜的想法摸清楚了，有了底气才敢说“真心话”。</p>
倒是让这种真心打了折扣。</p>
“我已经完成了本次招聘‘主动’的那部分。”李颜笑道，“现在筛选还来不及，哪有去挖人的想法。”</p>
“那很多老板得松口气咯。”黄展也笑了，随后话锋一转，“诶李总，你就没什么……中意的人才？我看你一开始还去找了周扬李光德跟孙淼，现在不主动出击吗？”</p>
黄展现在跟李颜对话这状态这口气，既有几分好奇，也有一丝讨教之意，与最初跟李颜接触的状态相比可谓大相径庭。</p>
“没什么必要。”李颜回答道。</p>
黄展一时间还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又问道：“不过为什么你现在才启动招聘呢？一个月完成系统，光是招聘就会吃掉几天，现在都已经6号了，我之前一直以为你还准备用合作的方式。”</p>
“没事，明天就组出来基本队伍了，不差这几天。”</p>
李颜的脑回路确实不是能用一般脑袋理解的。</p>
黄展被这两个回答给噎住了，也不知道该说啥。</p>
于是李颜进一步解释道，“不合作，主要是我想省掉一些沟通的成本，同时看看真给他们做，能做成什么样子。”</p>
结果黄展听得更懵逼了。</p>
什么叫“真给他们做”？</p>
“你意思是，你不准备怎么介入河图系统的研发吗？”</p>
“至少前期是的。我看看给大家铺好了路，大家能不能走好。”</p>
“铺好了路？”</p>
“这群人投入工作是不需要适应的，我拟定了一份比洛神内核分工更详细的计划书，基本等于给加入团队的每个人布置好了作业，连小组作业也布置了。”</p>
这就是你十二月初这几天干的事情？</p>
“你就给自己定了一个月的时间！”黄展是真的绷不住了，“你居然还有试错时间吗？”</p>
“黄总，你以为内核实际上花了多久？”</p>
喂……不带这么玩的吧？</p>
黄展这才理解了李颜“没什么必要”跟“不差这几天”的回答，背后说白了就是一个意思：</p>
“有我就足够了。”</p>
所以李颜才不在乎挖不挖顶级人才，才不在乎工期紧不紧张。</p>
疯了疯了，不是黄某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p>
于是李颜又成功用几句话让黄展付出一场失眠。</p>
最近失眠债欠得有点凶啊。</p>
12月7日早上八点半，未来科技公司楼下已经聚集了三十几个人。</p>
“这些人怎么这么热情的……”透过窗户观察的小高一脸兴奋。</p>
“你身在福中不知福，未来科技对外边的人来说，吸引力很致命的。”新招来的年轻人事专员温欣笑道，她虽然才二十几岁，但在国内人力资源专业第一的院校以第三名的优异成绩毕业，又选调到省级政府机关干了几年人事，属于小高看完简历要“哇哦”一声的存在。</p>
“那可不，你这种前途无量的都能从体制里跳出来，得多吸引你。”另一位人事郑大姐笑道，她在大型工厂、大型民营企业与国企都做过多年人事工作，经验非常丰富，同时在财务岗位上也颇有心得。</p>
“别提了，那地方干一年就腻了，所谓的光明前途，远远不如来这边有吸引力。”温欣手上有条不紊处理着资料。</p>
“啥吸引你？年轻帅气有才多金的李老板吗？”</p>
“郑姐说笑了，李总……实在是太小了，哪轮得到我。”温欣摇头。</p>
“哪里小了？看那体格子，人家早发育了好吧！”郑姐说完哈哈大笑。</p>
然后整个人事办公室就笑成一团了。</p>
李颜坐在办公室突然打了个寒战，好像突然间被什么不怀好意的目光盯住了一样。</p>
“李总，那要不要让他们先进来？”汪紫说道，“我已经布置好场地，三位面试官也一一就位了。”</p>
“只让距离比较远的27人进来，剩下6人都是新北的，没安排他们这么早，让他们先等着。”</p>
汪紫已经懒得问李颜怎么知道是27跟6这俩数字了，现在跟她说这位老板可以记得住所有简历上的信息，然后现场从高处望下去就跟监控似的分析好了人员构成，她都信。</p>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p>
白书云的面试时间是下午两点半。</p>
他今年二十七岁，身材颀长，喜欢穿宽松的衬衣，带着黑框眼镜，皮肤很白，整个人有浓烈的书生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