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衡面色坦然,走上前,说道:“臣参见陛下,吾皇圣安。”
“免……免礼。”刘禅面带忧色。
刘禅话音刚落,谯周就站出来了:“李济安!”
李衡面带笑意地说道:“谯从事,正式场合,请称呼职务。”
“你……”
“这是对陛下的尊重,是对朝堂的尊重,是对朝堂诸公的尊重。”李衡淡淡瞥了一眼谯周,“谯从事可是劝学从事,引人子弟,因何而犯如此低下之错误呢?”
“你……我……”
“谯从事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这做人呐,就得坦荡一些,大丈夫更当如此,你有何高见,请畅所欲言,陛下是当世明君,诸公是大汉忠臣,岂会怪汝无礼乎!”
谯周愣了一下,这话听得,怎么好像我谯周才是今日被审问之人?
“好好好!我就直说!伱屠戮国之大臣!人神共愤!”
“敢问谯从事,何为屠戮?”
谯周答道:“屠戮者,妄杀也!”
“那我妄杀了何人?”
“镡承!”
“镡承?”李衡大吃一惊,他像看溜达到朝堂上的大猩猩一样看着谯周,“谯从事,您可知道您刚才在说什么?”
“我非常清楚我在说什么!”
“那您觉得自己在说什么呢?”
“我在指责一个祸乱朝纲的奸臣!”
李衡突然走到谯周的面前,对他左看一下,右看一下,上瞧一眼,下瞧一眼。
然后再围着谯周打量。
谯周被打量得全身不自在。
“你这是作甚?”
李衡摆了摆手,笑道:“哦,没什么,我就是想看看,谯从事是不是今日出门,摔了一跤,把脑子摔坏了。”
他此话一出,周围官员哄然大笑。
官员:我们都受过专业训练,一般情况下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谯周怒道:“你休要再东拉西扯!”
“这怎么叫东拉西扯呢!”李衡呵呵道,“你说我是奸臣,我说你脑子坏掉了,这如何就是东拉西扯了?”
“你若不是奸臣,为何要蛊惑人心,为何要杀镡承,镡承不过是一时私心,贪了些纸张,私自造了一点纸,大汉哪一条科律说私人不允许造纸的?”
“对!大汉并没有任何一条律法规定私人不能造纸,就算不允许,也需要明文规定之后,再做量刑,像你这等胡乱杀人之辈,吾等羞于你为伍!”
说话的是太中大夫尹默。
李衡的目光落到尹默身上,问道:“这位是?”
“本官是太中大夫尹默。”
“哦哦,原来是帝师,久仰久仰。”
“哼!你算……”
“我说,帝师说这话,如在天子朝堂上放屁!帝师没意见吧?”
尹默愣了一下,周围的大臣们也愣了一下,然后议论纷纷起来。
“你!你身为朝廷命官,竟出次污秽之言!你……你……”
李衡冷笑道:“帝师要不要把气理顺了再说话,万一噎死在这里,岂不是晦气?”
“你无耻!你这个无耻的奸臣!你祸乱朝纲!你草菅人命!你妄杀名士!现在惹得天下人愤怒!上自庙堂,下至江湖,无不痛恨你这等卑鄙小人!你却不知廉耻,还敢在陛下面前妄言,你……”
尹默话为说完,李衡突然怒斥道:“住口!皓首匹夫,无耻老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