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阳身后的同僚们立刻拉着子阳就要走。
“卢郎君,可知追税的国策是谁定的?”子阳却不走,厉声问道。
“我管他是谁!”
“是大将军!”
“哈哈哈,大将军!大将军又如何!你让他来这里来,当面跟我谈!你去问他敢不敢来!”
子阳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人连大将军都不怕。
“今日卢公是不出来了吗?”
“我已经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卢朔怒喝道,“来人,给我打!打断他的腿!”
子阳身后的那几个人立刻跪地求饶。
那群家丁冲过去,围着子阳就开始打。
打得子阳鼻青脸肿,两腿膝盖骨断裂。
子阳却硬是没有吭一声,直勾勾盯着卢朔道:“这可是朝廷的国策!”
卢朔却走过来,一脚踩在了子阳的头上,用力碾压:“国策?国策能出成都吗?”
“大将军……”
“大将军?”卢朔哈哈哈大笑起来,“大将军缩在大将军府就行了,地方上的事,他少管!”
碾完之后,突然拔出剑,一剑刺在了子阳的后背。
子阳全身一颤,想要用力挣扎,但被卢朔死死踩在脚下。
卢朔拔出剑,再刺一剑,冷笑道:“这种国策,是违背天下道义的,天下有德之人,都应该起来反抗!你这种官吏就是助纣为虐,死不足惜!”
子阳挣扎了几下,就没有力气了。
卢朔扫视那几个人,呸了一口,说道:“他是怎么死的?”
“他是走路不小心,自己摔死的。”
“嗯?”
另一个人连忙说道:“他是贪污了赋税,被人检举,心情郁闷,自杀的。”
“好,拖下去喂狗!”
处理完这些,卢朔走进去。
“父亲,都处理好了。”
卢允却只是摆了摆手,继续一边饮酒,一边欣赏着美女们的舞姿。
二月初十,成都,阴。
鲁芝一路向大将军府门口行去。
这时,街边一家酒楼里,冲出一名男子,那男子高呼道:“救命!救我……”
身后冲出来三名体型彪悍的大汉,拿着刀,朝他冲杀而来。
其中一个大汉一刀劈在他背后,那个男子趔趄几步倒在地上,然后连滚带爬朝。
“救命……”
街头的人看到后,纷纷惊恐避让。
鲁芝神色大变:“大胆!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凶!”
他此言一出,随行的几个扈从,立刻拔刀冲上去,替那男子挡住了后面的杀手。
“救命……我的郪县的吏员,有人要追杀我!”
鲁芝一听,立刻呵斥道:“留活的!”
那几个扈从很快杀死了一个杀手,另外两个见不敌,快速用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鲁芝怔了怔,随即对其中两个扈从说道:“带他去大将军府!这几具尸体也带过去!”
此时,李衡正在听赵骧汇报。
“下官前两日走了一趟郫县,郫县之前有五千亩的田是对不上的,但却没有一个去核查,更别说追缴赋税。”
“现在京师大学堂有多少学生了?”
“已经有五千人。”
“调两人到各县任职吏员,专门针对这事追税!”
“这些人能行吗?”赵骧愣了一下,疑惑道。
“不行也得行!我要的不是他们行不行,是他们敢不敢!”李衡道,“我知道这件事是得罪的!”
他话音刚落,鲁芝疾步走进来,面色难看:“大将军!大将军!”
“世英何事如此急切?”
“出事了!”
鲁芝立刻让人将那人带过来。
那人出了许多血,已经被包扎起来。
“大将军在这里,有什么你但说无妨。”
男子一听,顿时痛哭起来:“大将军!您要为我们做主!我叫王序,是郪县的一个吏员,奉命去追当地大户卢允的税,岂料卢允不但不交税,反而派自己的儿子杀了我们的同僚张琛张子阳!还将他的遗体喂了狗!”
说到这里,王序哭得更加悲惨。
“那你为何奔逃到成都来?”鲁芝问道。
“张子阳是我的朋友,我为了保命,当时跪地求饶,事后连夜逃出县,却被发现了,在路上边有人追杀我。”
李衡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早已料到地方上会有反抗,便有了心理准备。
甚至会闹出人命来。
现在是在土改!
这牵涉到了这个时代利益集团的根本利益。
但当他听到这些的时候,还是怒火中烧,阴沉着脸道:“让马颙带人去郪县抓人!为了快速解决问题,请关统帮忙!胆敢反抗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