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茶桌，两杯绿茶。
一老一少，相对而坐。
“吴老师，许久不见，您看起来还是老样子...”李默端起一杯茶，轻品一口，好香...也不知是幻觉还是什么，同样的茶叶，吴老师泡出来的要香上许多。
吴教授面对弟子的恭维，苦笑着摇头：“能是原来的样子么，那不是成了怪物？”
“一年老一年，一天老一天，记忆力大不如以前了，你搞的那个纯数学，我花了一个月也没弄明白。”
“倒是你，看起来成熟不少，有得几分大师风采了！”
...
面对老恩师，心头涌出千万言语，却哽咽在喉咙中，为掩饰尴尬，李默只得端起茶桌上的水杯猛灌。
不多的茶水，不一会被他喝得干干净净。
“你是来专门来混茶喝的吧?”吴教授嬉笑着站起身来，取过茶叶，再泡上一杯，：“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一个大科学家了，还做女儿态！”
还是老师了解自己，李默心中一喜，笑道：“不知道方老师最近还好吗？”
他这次重回燕大，有三件事情要做，一是参加国际纯数学大会，二是看望老师，最后就是找“启发者”方老师聊一聊。
“方老师...”吴教授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才明白是谁，“还是老样子，不过由于常年身处地下室的潮湿环境，身体大不如以前了。”
潮湿...李默心中一动：“如果我们墨子科技邀请他老人家，去兼一个闲职，如何？”
“兼职？”吴教授脸上一喜，旋即暗淡下来：“你知道老方在那间地下室呆了多久吗？”
说着他比划出两根指头：“20年，他在下面已经整整呆了20年。”
“早在数年前，我也曾为他谋划到一个清闲的差事，可最终...”
“20年的时间，已经让他变得无法适应外面的世界了。”
“所以，还是别动这种念头，老方经不起再折腾了。”
原来如此...李默的希望落空了，些许失落。
“你是不是看中了他那特殊的本领？”吴教授看他失望的表情，顿时明白了，“又遇到难
题了？”
李默苦笑道：“确实遇到了一个天大的难题，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天大的难题？”吴教授眼睛瞪大，疑惑地问道：“这个世界上，能让现在的你觉得困难的事情，应该不多了吧？”
“难道是黎曼猜想？”
果然是数学家，什么都向未解难题上想。
李默笑着摇头：“差不多吧，虽然不是一个领域的，不过也差不多。”
竟然不肯透露丝毫细节，吴教授知道这位弟子一定是遇到了非常棘手的问题，语重心长道：“人生在世，讲究一个尽力而为，无愧于心。”
“你虽然被称为大科学家，在世人眼中，没有无法解开的难题。但你要自己知道，你并不是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