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莲跟着过来，见到苏白生火，她一愣，赶紧道：</p>
“咋回事儿？饭菜已经做好了，都在在灶台边放着呢！”</p>
说着杨莲就准备去端菜。</p>
苏白赶紧阻止了她，说道：</p>
“妈，等会儿，我先煮个面。”</p>
杨莲有些不解，纳闷道：</p>
“煮面干啥？饭都煮好了！”</p>
“妈。”</p>
苏白往灶膛里添了一把柴，笑着抬头看了她一眼：</p>
“你忘了今天什么日子？”</p>
杨莲是真的想不起来。</p>
这年头，农村女人的思想是真的封建固执。</p>
嫁了人。</p>
那家里的男人就是一片天。</p>
吃饭穿衣，都是紧着自家男人先。</p>
杨莲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女人。</p>
一辈子就活在这个时代和自己的小家庭里。</p>
思想愚昧，但是却足够奉献自我。</p>
这会儿苏白告诉她，今天日子特殊。</p>
她站在原地想了半天都没能想起来今天究竟是个什么日子。</p>
自家男人，孩子，甚至连苏富贵和陈美娟都想了一遍。</p>
“苏白啊，到底啥日子啊？”</p>
杨莲皱着眉头嘟囔道：</p>
“我咋个想不出来呢？难不成老糊涂了？”</p>
听到母亲这样说，苏白心里微微有些泛酸。</p>
大火舔着锅底，铁锅里的水冒出细密的小泡。</p>
苏白一边将面条放进去一边侧头看着她。</p>
“妈，生日快乐。”</p>
苏白轻声道。</p>
杨莲一愣。</p>
脑袋里，终于后知后觉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生日。</p>
她为了这个家操劳了大半辈子。</p>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听见生日快乐。</p>
杨莲嘴唇嗫嚅着。</p>
“生日，这玩意儿有啥好过的，费这个钱……”</p>
说着说着杨莲的眼睛就红了。</p>
她哽咽着话说不出口。</p>
揉了揉眼睛，赶紧去帮着烧火了。</p>
一家人动起来很快。</p>
另一个锅也烧旺了。</p>
肉丁下锅，煸出油后，又将切好的香菇丁放进去。</p>
自己家腌制的黄豆酱。</p>
挖一勺，放在滚烫的荤油里一翻滚。</p>
滋滋啦啦的声音响起，一瞬间香味迅速散开。</p>
苏明瑞鼻子嗅了嗅。</p>
虽然心疼钱，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如今两个儿子都有出息了，当下又欣慰又自豪。</p>
“老大，你过来。”</p>
苏明瑞杵着拐杖，不好下台阶，当下对着正在喂驴的苏文喊了一声。</p>
苏文一顿。</p>
走过来。</p>
瞥了一眼苏明瑞的拐杖，又往后退了一步。</p>
“咋了，爸？”</p>
苏明瑞：“老子不揍你！过来！站那么远干啥？！”</p>
苏文：“……”</p>
讲道理。</p>
苏明瑞实在是算不上一个十分合格的爹。</p>
自己孩子吃穿都供不起的时候，他还在想方设法为了隔壁苏哲念书凑钱。</p>
苏文瞅了苏明瑞一眼，到底是走过去了。</p>
“有啥事儿？”</p>
苏文问道。</p>
苏明瑞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p>
“一个个小子，都没良心，今天你娘生日，去煮点面条吃吃！”</p>
“天天惦记着挣钱，啥也不记得。”</p>
“另一个就知道给媳妇儿买缝纫机，就这点出息！”</p>
苏明瑞哼道。</p>
苏文：“……”</p>
他看着苏明瑞，半晌才闷声应了下来。</p>
“知道了。”</p>
说着转身去了厨房。</p>
苏白这会儿面条已经下锅了。</p>
足足买了四斤面。</p>
这年头，个个都能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