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记断子绝孙脚让那人腿股紧闭,一张满是黑污的脸上布满了痛苦之色。
许清右手握拳,照着他的脸部狠狠来上了一记。
“老大!这小子尽使些下三滥的招式,怎么比咱们还流氓吗?”
领头那人也看出来了不对。
虽然那刀疤脸很能打,但一群人一拥而上的话,他还是照看不了身边的人。
可那穿着家丁服饰的小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下手竟比他们还黑。
“没事,咱们人多,而且这次的主顾给了不少的金银细软。”
狠下心的领头人大喝一声上,瞬间又有三四十个步履蹒跚的流民从四面八方出现,朝许清二人靠了过来。
许清见此情此景,心凉了半截。
十来号人都打得在自己手疼了,再来这么多人该怎么处理?焦亭长那家伙又没带兵刃,连吓唬都吓唬不成。
“快住手!你们知道你们眼前的人是谁吗?许府的大公子许清,若是被许家的人知道你们做出这种事,一个都别想跑。”
二缺,蠢货,猪队友呀!
许清惊愕的看着焦亭长,恨不得把这家伙的嘴给堵上。
要是能自报家门处理的事情,他上来早就报自己名号了。
现在把许家的名号往上报,不是逼着这群亡命之徒走上绝路吗?
“看什么看!他是许家大少的话,今日就更得死到这儿!难道伱们以为他回到许府后饶得了我们?”
果不其然,本来其他人在听到许家二字还有所迟疑,但在那领头人怒喝声中,全都想明白了自己的结局。
许清的恶名谁人不知?
放跑他的话,自己这群人还活得了?
本来还是为钱财下手的流民,现如今为了自己的性命,全都撒开双腿往许清的身上扑。
就在许清被这黑压压的一片逼至墙角的时候,突然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呼啸而至,直接将他身前的流民钉在了一处墙壁上。
流民捂着受伤的手臂,鲜血喷涌而出。
“杀。”
顷刻之间,两队整齐的带刀甲卫冲入人群,手起刀落之间,便已有数个残肢断臂飞上了天空。
那些流民哪里是这些正规军的对手?光是看到士卒眼里的冰冷寒光,就已被屁滚尿流。
许清顾不得来人是谁,大喝一声。
“住手!”
与他心中设想的一样,那些兵卫在听到他的声音后,都齐刷刷的停下了手,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
不多时,便有一名披甲男子出现在了许清的视界里,与他随行的还有一名老者,那人头戴乌纱帽,身上穿的是深蓝色样的四品官服。
“徐知府。”
焦亭长看清来人后,便上前弯身行礼,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许清在瞄了一眼那徐知府后,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亮银色甲胄的男子身上。
古代的铜铁产量极为稀有,能戴着金银凤翅盔,还全身裹着亮甲的人,定是朝堂上赫赫有名的武官。
他前几日在城中闲逛的时候,见过守城的卫兵。
那些兵卒都是用简单生锈的身甲作为防护,连像样的裙甲都没有,与今日的这些人不能相提并论。
“许公子。”
徐知府并没有搭理焦亭长,而是先走来与许清行礼,那身穿铠甲的男子也像模像样的抱了抱拳。
“徐大人呀,久仰久仰……你身边这位是?”
徐知府当然知道许清前些日子失忆的事,只得耐着性子为这位小少爷解释道:“这位是镇南忠武军中的昭武校尉,单永培。”
许清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评价道:“哦,沉默寡言的,挺害羞哈。”
“是是是。”
徐知府也不知道许清这小少爷是怎么回事,说话竟这般口无遮拦。
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什么事都顺着他就行了。
昭武校尉单永培看了许清一眼,便没再多说一句话了。
“许大少爷,这地方不宜久留,不如您先回府?老夫改日去府上找许老夫人赔个不是。”
面对徐知府眼里渴望的眼神,许清摆了摆手。
“不用,这地方挺好的,我还有些事没搞明白呢。”
徐知府还以为许清在埋怨自己管制不力,忙开口解释道:“许公子,这东南城角的流民之地,其实大多是逃荒来的难民所居,并不是咱素州的问题。”
“我问的是东街醉鸳阁的案子。”
徐知府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许家大少会关注这起案子。
“这里有那起案件的线索,所以这些人先留着让我问些话。”
“这,这……不合规矩呀。”
徐知府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处境,查案本是他们府衙的工作,怎么能让外人卷进来?
更何况许家少爷的身份高贵,要是遇到一些险情,太后铁定迁怒于素州百官。
“这不是有焦亭长在吗?我这就是挂个兼职。”
许清说完,便没再管这徐知府的面色,径直走到了先前那名领头人的身旁,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看了满是狼藉的地面一眼,眼瞳里闪烁出了熊熊怒火。
“你确定不说?”
许清往自己身后看了一眼,那些甲卫还未收起兵刃,明晃晃的刀光晃得人眼睛生疼。
众多流民缩至到一处残垣墙角,双手抱头,瑟瑟发抖。
“我没名字,都叫我芋头。”
许清旁若无人的坐在了一块平面石头上,笑道:“芋头兄,刚刚听你说,有人想买通你杀我,这件事是否属实?”
“是真的。”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