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惊讶地看向云欲晚。</p>
云欲晚像是习以为常，只是把轻轻从床尾抱回来：“别给她买冰淇淋，她还小，受不了。”</p>
“我记住了。”和妻女待在一起的每一刻，他都有前所未有的体验。</p>
变得像母亲的爱人，长得和他与爱人很像的孩子。</p>
有种稳定的归属感，人生似乎有了归宿，幸福得无法用语言表达。</p>
原来一家三口这三个字是如此温暖。</p>
把轻轻哄睡后，云欲晚没开口让他走，温仰之就厚着脸皮不走，他连换洗衣服都带过来了。</p>
她坐在阳台的藤椅看夜景吹风，他就坐在另一边。</p>
他还试图搭话：“对你来说，事业和感情哪个占比更多？”</p>
她不理他，温仰之以为她要赶走自己了，但她望着对岸明亮的万国建筑开口：“以前是百分之三十感情，百分之七十事业。”</p>
温仰之才知道，当时她表现得热火，但不是把爱情当成全部的。</p>
“到你了。”她漠然开口。</p>
但夜晚柔风吹过，她是等待着他答案的。</p>
既然她说以前，他也提以前：“以前是百分之十事业，百分之九十感情。”</p>
“说大话？”她看都没看他。</p>
他反而胸有成竹地松弛轻笑：“边界障碍内心是火热如岩浆的，你不知道吗？”</p>
她拿着细细的搅拌匙搅杯子里的热牛奶，任风吹动自己的碎发：“没感受到。”</p>
但她却有曾经也许自己不算丢脸的感觉。</p>
因为她现在和温仰之都了解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了，也许比很多夫妻穷尽一生相处还要了解得多。</p>
他们知晓npd和边界障碍的典型特征与思维方式，知道这两种人格的大概处事风格。</p>
很容易知道对方是否在说谎，也知道对方突然而来的情绪是为什么，明白对方的不舒服与敏感的点。</p>
譬如他不会再模糊回答问题，因为清楚npd喜欢掌控，占有欲强。</p>
当她看见他卑微地求她回来，她没有强硬地给他判死刑，因为边界僵硬是极度害怕别人知道他对他人有需求的，他表达到这个程度，是需要违背本性的。</p>
亦如现在他说感情对他来说是百分之九十，哪怕听起来假假的，云欲晚却没有真的不相信。</p>
他的性格是宁愿少表达，好过多表达的，多表达一寸都会不安。</p>
虽然他当年隐瞒了他的问题，但他投入了百分之九十，她当时最多只分在感情上百分之三十，打算追到他就回去发展事业。</p>
她没有输得太惨，他过得比她不好。</p>
温仰之的手臂伸过来，大手覆在她搭在扶手上的手：“现在要感受一下百分之九十吗？”</p>
“没兴趣。”她看都没看他，只是看着不远处那些辉煌的灯光车流，“现在我是百分之九十事业，百分之十感情。”</p>
他起身，手搭在她的藤椅扶手上，倾身逼近，声音温柔沉稳得像雾：</p>
“欲晚，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点嘴硬？”</p>
他低头贴近她，呼吸的气息已经相融，她不为所动：</p>
“你怎么就确定我嘴硬？”</p>
他倾身得更近，冷粉的唇都要贴到她唇上：“亲一下不就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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