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罪?”皇帝拧眉。
谢从容垂眸,湿热的眼泪自脸颊滑落,“臣妾不该魅惑陛下,更不该与陛下合欢,误了陛下的修道大业!”
“陛下乃当世明君心志坚定,却因臣妾一己私欲破了戒律,臣妾罪该万死,臣妾……呜呜呜。”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眼泪一串串的从她的脸上滑落,落进了皇帝的心里。
这些年,他耳边最常听见的便是催他纳妃妃妃妃妃妃……要么就是请他从宗室里挑选孩子过继到自己膝下。
甚少有人关心过他的政绩,即便是最亲近之人也是如此。
可今日在这里,他却从谢从容的口中听到了这些。
他的心咚咚的大力的跳着,似是要从胸口蹦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皇帝甚至觉得自己找到了自己的天命之女!
他一把拽住谢从容的胳膊,将她拽进怀中,用力抱紧,久久的未曾言语。
次日,谢从容便被破例封妃,赐名容妃。
整个后宫震动,都在打探容妃的身份究竟是谁。
但关于谢从容的消息被皇帝按得死死的,任何人都没有得知她的真实身份。
有妃子去向太后哭诉,太后不怒反喜,直说三个“好”字。
虽说能否有子嗣还未可知,但至少有希望了不是?
还说,“如今皇帝重新宠幸妃子,你们难道不也应该高兴自己又有了机会?”
“与其在这里哭哭啼啼的,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赢的君心!”
太后几句话就将众妃嫔打发了,也让她们的心蠢蠢欲动。
不过太后也严令后宫众人不得打搅容妃,自己也不来打扰。
祥云殿一时成了众人想要进去,却进不去的地方。
丽妃更是被妃子们轮流请了一遍,询问谢从容的模样。
只可惜,那夜谢从容是窝在皇帝怀里的,她也没有看清谢从容的样子,只看见她一身道袍,身子瘦弱显得清丽可怜。
“明白了!陛下喜欢身穿道袍的女子!”
“快,速速交代下去,本宫要定制一件,不,十件道袍!”
“花式要多,款式要好看,总之要能让人男人心动!”
“……”
一时间,宫内掀起了一阵道袍热。
除了皇后,所有的妃子都定制了好些件道袍,每日穿在身上出去溜达。
有的在御花园里学着话本上的模样葬花,有的穿着道袍在皇帝会经过的小桥上起舞,还有的捏着帕子皇帝偶尔休憩的偏殿外唱小曲儿……
只可惜,皇帝一概视而不见。
最后甚至还重重责罚了几个穿着道袍钩引他的妃子,这才让宫里的道袍热消停了下来!
一连十天,皇帝都歇在祥云殿内。
这一日,皇帝起身上朝,谢从容揉着肩膀起身。
日日承恩实在是太辛苦了,身体疼,嗓子也哑……
她真是不明白,皇帝这么大的年纪为何有如此旺盛的精力。
从用完晚膳洗漱完毕后开始……到天色微微亮才肯睡下。
上朝前却还能醒过来再来一次。
最后还能精神抖擞的去上朝!
谢从容苦笑,可她早已服下生子丸,确信自己一定能怀上儿子。
如此频繁侍寝,对她来说意义不大。
至于皇帝的恩宠,谢从容并不放在心上。
男人的爱或许有一时半刻的真心,但时日一长,真心终究会慢慢消散。
更何况,帝王之爱更是虚无缥缈。
她不奢求。
她只希望快快迎来好孕的消息,然后借此站稳脚跟,给战王府翻案。
“娘娘,用膳了。”
绿篱看了眼她身上的痕迹,眸底漾出一汪春水。
这几日她夜夜守在门外,对门内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也能猜得出皇帝的威武。
心,不免就有了些旁的心思。
她入宫不久,甚至觉得以往听到的传言都是假的。
陛下怎么可能生不出孩子呢,如此威猛,定是那些妃子的错!
若是她,肯定能生!
绿篱服侍着谢从容,有些心不在焉的想着,脸颊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