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师抿了抿唇,“你,当真不跟我走?”
薛清贵摇头,无声地顺着宫道走远。
夜色里,那道身影清俊挺拔,似竹似松,仿佛任何重担都不会将它压垮。
张嘉师神色复杂的看了半晌,最终一咬牙,还是转身离开了。
天大地大,小命最大。
*
薛清贵没来过宫里几回,但他记性好,运气也不错,胡乱转到一条熟悉的路上后,便找到了方向,很快就避着人赶到了皇帝寝宫。
宫门口有人守着,他看了一会儿眉头便皱了起来。
守卫实在是太松散了,明明是皇帝寝宫,侍卫们却都三心二意,根本没有用心守卫。
可想而知,陛下平日里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薛清贵更心疼谢从容了。
一个女子稚嫩的双肩,到底是如何承担起那泼天的骂名的。
他找准机会偷溜进去,一路顺利摸到寝殿。
顺利的让他甚至希望自己被抓住,这样至少能证明,皇宫的守卫没这么差劲!
可惜,没有。
薛清贵看着龙床纱帐掩映里的人影,心底又酸又涩又痛。
“陛下。”
薛清贵轻轻喊了一声,没听到回应。
又等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过去,揭开帷帐,就瞧见了裹成一团脸色泛红的谢从容。
他一惊,扑过去,“陛下!你怎么了!”
手指一贴,滚烫无比。
谢从容无意识的嘀咕,“冷,冷……”
裹得这么紧了,可还是觉得冷。
突然,额头上的温度让她一个激灵。
紧接着,双手下意识的伸出抓住,往怀里一揣,似乎舒服了一些。
但还不够。
谢从容又伸手扯了扯,薛清贵半个身子都压了过去。
指尖贴着她的心口,掌心里鼓鼓的。
唰的,薛清贵的脸也红了。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