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林塞，刘豹身着箭衣，正驰马在前，左右张弓遥遥瞄着一头逃窜的黄羊。</p>
随着刘豹撒放，鸣镝箭矢破空作响发出尖啸。</p>
刘豹两翼驰马的骑士也不看方向，顺着鸣镝破空声就调转方向齐齐撒放。</p>
眨眼间，黄羊身中十余箭，多有掼入尺深的。</p>
这黄羊立时被箭矢冲击撞倒，翻倒后四蹄还在扑腾，却也没什么用了。</p>
“吁~！”</p>
刘豹勒马，将画弓装入马具，几个卫队头目上前：“恭贺大单于！”</p>
“侥幸而已，不值得夸。”</p>
刘豹谦虚摆手，也示意弓骑箭手返回队列。</p>
这些弓骑箭手鱼贯而行绕成圈贴着黄羊周边，将各自射出的箭矢寻回后，这才退入旁观的骑士队列里。</p>
随即又是一批二十几名精锐游骑出列，远处一头黄羊被赶出圈舍，十几名骑士挥舞鞭花恐吓黄羊奔跑。</p>
刘豹驱马加速，取出画弓，又捏取一枚鸣镝，这次出列的游骑也是一左一右线形分布。</p>
这种集中火力定点杀伤的战术并不新鲜，也是匈奴的日常围猎战术。</p>
匈奴人普遍身形低矮，如果马匹差一些，那骑乘作战时观察视线就成了短板。</p>
若有身形高大的头目骑乘同样高大的战马，使用鸣镝做指引。</p>
那么周围游骑不需要观察，遵循本能投射箭矢进行打击即可。</p>
刘豹连续射杀十五只黄羊后才结束了今日的训练，返回营地时，刘豹拿出黑熊发来的文书，只觉得这帛书沉甸甸的，让他很不舒服。</p>
几个贵族也凑上来，一人询问：“大单于，大司马将至，可是需要我们做些什么？”</p>
刘豹握着帛书回答：“大司马例行通告，让我等休要惊怪。至于接待，自有度辽将军、护羌校尉父子，何须我等？”</p>
说着，刘豹转而就说：“快快回营，我要拟定回书。中土大变，河套诸部恐有反复，需要告诫大司马警惕。”</p>
延安，黑熊登上石塔，从塔顶次一层窗口俯览周边。</p>
他脸上没有验收石塔的喜悦，有的只是对河套诸部的不满。</p>
河套诸部汉胡杂居，这些年发展下来，普遍崇尚气力，也讲究落袋为安。</p>
比如此刻，河套诸部料定自己会被中原争霸战牵扯精力，所以否定之前协商的条件。</p>
之前协商的内容是草场划界，愿意农耕的充实边塞县邑，而其他游牧则编为三十七个千户所，每个千户所拥有春秋两季草场各一。</p>
而现在，河套人想要五十三個千户所，每个千户所的春秋两季草场大小不变。</p>
换言之，河套人想要抢占预留给匈奴人的草场，即五原、云中一带。</p>
黑熊不喜欢这种变数。</p>
观望风景之际，马超驱马登山径直到塔下，抬腿一跃下马时半空中将马鞭抛给亲兵。</p>
人一落地，马超就对守塔的太史文恭拱手：“奉命来见大司马，烦请通传。”</p>
太史文恭侧身挪步让开大门，展臂示意。</p>
看着大开的门洞，马超眉梢一挑，想到塔内就黑熊一个。</p>
遏制住扩散的思维，马超对太史文恭又行礼后，才解除佩剑交给亲兵，这才入内。</p>
沿着环形木梯向上，来到次高层时就见黑熊身后站着一个八尺有余，浑身金盔金甲的壮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