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怎么说的？”</p>
“景升公自然是愿意退一步的，就是不知道新王继位后，会如何看待刘备、黑熊。”</p>
黄射抬手指了指西边：“益州方面久有称王之意，今天子遇害朝廷崩散，消息传入益州，刘璋绝不会落于人后。这才是荆州未来的好盟友，而那刘备黑熊，世之虓虎也，岂可轻信？”</p>
“与刘璋结盟？”</p>
刘琦皱眉，这也是庞统早前的提议。</p>
算上交州的袁谭，三州结盟之后，足以应对绝大多数挑战。</p>
见黄射还准备说什么，刘琦摆手打断：“今日烂醉不适合多谈，就此为止。”</p>
黄射愕然，追问：“那结盟益州之事，可行否？”</p>
“容我明日细思。”</p>
刘琦说着展臂，两名屏风处等候的仆从上前，搀扶黄射就准备架出去。</p>
黄射也不做挣扎，顺应着被托架双臂，跟着出去了。</p>
刘琦摇摇晃晃跟着走出，不多时庞统来见他，刘琦醉笑：“先生亦未眠也？”</p>
“夜里湿热，辗转难眠。”</p>
庞统询问：“黄射来意可是劝主公称王？”</p>
“正如先生所料。”</p>
刘琦迈过门槛，坐在廊下木地板上，双脚踩在菜圃，闻着菜圃内薄荷气味：“他们是真急了，放弃了我父。”</p>
“容不得他们不急。”</p>
庞统坐在菜圃内的一颗圆润河石上：“刘璋左右如今引为臂助的，乃是东州兵。他若称王，东州兵返乡心切。本州若是主公父子相疑久不称王，士民难免受东州兵、刘璋蛊惑，有分裂、叛乱之险。”</p>
刘琦也是点着头，抬头看夜空，看不到什么清晰明亮的群星。</p>
就低头平视庞统：“士元先生，你说我若称王，未来该如何面对大司马？”</p>
“主公勿忧，我荆州带甲十余万，待称王立国后，士民欢欣，带甲更众，何虑大司马？”</p>
庞统语气平静：“原本曹贼强盛时，各方还能忍耐，需要大司马钳制曹贼。今曹贼败亡在即，不论本州，又或是刘玄德、河北，皆虑大司马刚强勇猛，且反复无状。”</p>
勇猛不可怕，可怕的是黑熊秉性刚强，基本上不怎么听其他人的意见和引导，不会妥协。</p>
比这更难受的是黑熊做事难以估算，做盟友也提心吊胆。</p>
不说别的，如果有人现在来通报，说黑熊出游来到荆襄要见刘琦，庞统也不觉得意外。</p>
刘琦渐渐意动，庞统更进一步明确表态：“观大司马关中施政举措，已恶天下衣冠之族。值此国丧之际，他更兴兵于诸胡，可谓目无君父社稷。这样的人，岂会获得衣冠拥护？以臣来看，自今年之后，各方将会联合抑制大司马，如似当年围董卓旧事。”</p>
“这样呀……”</p>
刘琦扯了扯衣襟，抬头看夜空，还想说些什么。</p>
只是意识模糊，酒意发作，呼吸渐渐沉重，整個人眨眼间昏睡过去。</p>
庞统见此，也就起身对其他仆从示意，让他们过来搀扶刘琦进屋内入睡。</p>
又安排专人夜里伺候刘琦起居后，庞统才走出庭院区域。</p>
见外面王威巡视，就问：“王校尉久历关中，可否详细讲述关中兵制？”</p>
王威摇头：“我以客军守杜陵，全程不曾参与什么大战，实不知其内情。士元先生若是有意，可当面询问文将军。”</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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