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
出了青海,来到蜀中。
出了这一番话。
他说完此话,握刀的手紧了紧,眼神盯着李不负,大有期待之意。
李不负心知肚明,胜谛想要让他将血刀老祖传他的“刀法诀窍”用出,胜谛便可以好好观察,争取在路途上将之学会。
师兄弟们修炼的都是《血刀经》,出自一门,彼此对于招数也熟悉得很。胜谛觉得,只消让他看见那“秘密的刀法诀窍”,好生琢磨上一些时日,也未必不能破解出来。
李不负却干笑了两声,说道:“师父就对我说了几句话而已,哪里教了我什么刀法诀窍,我才练了两、三年刀法,本来敌不过师兄的,师兄还是莫取笑我了!”
他说着,已经收起了手中的朴刀。
胜谛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故意不悦道:“莫非师弟瞧不起师兄的武功,不愿意使出全力与我切磋?”
李不负道:“小弟怎敢?确实是师父传我的‘诀窍’,我还未领悟通透,实在很难用出来。”
胜谛笑了,说道:“那不如师弟将这诀窍讲出来与我听听,师兄与你一起参悟,岂非要快得许多么?”
李不负严肃道:“我修为颇低,师父说我还不能对别人乱讲此法,否则只是引人入歧途,害了那人罢了。”
“我血刀门的武功本与中原武功有所不同,颇有怪异之处,师兄该是知道的。”
胜谛的脸色一变。
李不负又道:“不过胜谛师兄与我乃是亲兄弟一般,再过些时日,待我有了更多领悟,必然能将这刀法诀窍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讲给师兄的。”
胜谛满意地笑了笑,步步紧逼,又问道:“哈哈哈,我们以多久为期呢?”
李不负略一沉吟,回答道:“三月便可。”
“好,那就三月之后,师兄洗耳恭听!”
······
一月方过。
师兄弟两人仍是常常
切磋比武,然而胜谛依然非常认真,总是将招式用的比平常慢三分,专门分了精力来观察李不负的刀法。
他始终还是想要从李不负的刀法中窥探到一二端倪出来。
这样一来,倒是恰恰合了李不负的心意。
只因李不负的武功本就赶不上胜谛,胜谛的刀法慢下来之后,反而更能给李不负“喂招”,刚好却有利于李不负的成长。
一月过去,这些招法上的切磋令他十分受用,进步莫大。
以前他在雪山上,只是一人刻苦练习,可没有这么好的喂招之人。
在这一个月来,纵然胜谛倒是真心指点李不负修炼,然而他费尽千般唇舌,万种办法,李不负却都始终没将那“诀窍”说出来。
两人行了一月以来,胜谛每日都要出去探听消息。而探听些什么,胜谛也同样守口如瓶,从来不给李不负透露过半点。
胜谛不愿意多说,李不负也不再问,只是随着他从西往东而行。
师兄弟们早就约好,胜谛与李不负由蜀中往东去;另有两位到了江南,却往西行,最后大家都到荆州府上会合。
这一日,将至荆州地界时,李不负同胜谛一起,自在一家客栈歇息。
荆州向来富庶,物阜民丰,相当繁荣。
这里比起荒凉的雪山上却不可同日而语。是以胜谛每每挑选的都是最大的客栈,最好的房间入住,他自是要享受一番。
好的客栈人难免要多些,两人刚进客栈,一楼堂中的几张桌子已被挤满。
其中最中央的三张桌子,坐了九个人,装束都差之不多,均裹着蓝色头巾,像是一行的。三张桌子上各坐了三个人,都在低声议论,像是商议着什么事情。
胜谛看了看,当即过去,说道:“朋友,可否让个位置出来,你们往那边挪一下,我和我师弟却想坐在一起。”
一张小桌四方,四面本可坐四人,他们若有一人愿意挪位,李不负与胜谛他们自可在一张桌上拼桌
坐了。
这本是行走江湖中,再稀松不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