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负接口道:“只怕打斗起来,人多嘈杂,会引起雪崩是不是?”
血刀老祖目中露出赞许之色,道:“老六,我六个亲传徒弟中还是属你最聪明!我正是担心于此,雪崩一起,出此话,李不负便有些猜到——血刀老祖想必是在巫山时利用汪啸风威胁“落花流水”,施以手段,而后逃了出来的。
这汪啸风一人单枪匹马追击上来,多半也是觉得在巫山受了屈辱,心有不甘,要报仇雪恨追回表妹,所以他他才行得如此之快,将其他人都甩在了后面!
血刀老祖倒是不急不忙地笑道:“你表妹已和我徒弟拜堂成亲,这是你亲眼瞧见的,你怎还有脸来要人?”
汪啸风骂道:“狗屁,那是被你和那小淫僧挟持,怎做的数?”
血刀老祖道:“可你表妹现今穿着我徒儿为她买的新衣裳,那总不是被挟持的吧?她心甘情愿,早就与我徒儿成了好事,你这个人做恶,非要棒打鸳鸯么?!”
汪啸风仔细看去,果然见到水笙完完整整,衣衫整齐地躺在白马上,一张俏脸上除了浮现出见到他的喜色,甚至没有一丝急迫和惊慌。
“表妹,你......”
水笙道:“表哥,你去叫我爹爹来,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话不说还好,一从她口中说出,更是刺激到了汪啸风。
汪啸风道:“表妹,你莫害怕,我先拖住他们,今日一定救你出来!”
他往一旁看去,注意到原本属于自己的那匹黄马已然倒地不起,伤心之余,更是惊喜道:“哈哈哈哈
,血刀恶僧,你的坐骑没了,看你还能走到哪里去!”
血刀老祖闻言怒道:“我正好取了你的马来骑一骑!”
他展开轻功,飞腾过去,手中连挥,一柄血刀斩出,在漫道:“我自然走得掉,只因你不能再追了。”
汪啸风奇道:“为何我不能追?”
李不负道:“只因你若再追一步,我便在水笙姑娘脸上亲一口,你若再追两步,我便在水笙姑娘的脸上亲两口!”
血刀老祖往回赶,边笑道:“哈哈哈,对,对!若是这位汪啸风表哥很想看你和水笙亲热的样子,那就不妨大胆地追!”
李不负怀中抱着水笙,驱马而走,血刀老祖腾挪跳跃,紧随在一侧;而汪啸风呆呆愣在原地,刚追了一步,便又不敢再追。
“好,我看见你动了一步了!”
李不负真的立即俯下头,在水笙左边脸颊上亲吻了一下。
水笙惊叫起来,但令汪啸风不解的是,这叫声中居然没多少害怕之意。
“你敢.....”
汪啸风气在心头,身形一晃,又动了一步。
于是李不负又将嘴唇贴在了水笙的右脸上。
汪啸风亲眼瞧见这一幕,简直连肝胆都要气得炸开,双目血红地盯着前方,盯着即将远去的白马上的两人,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你这恶贼......你这恶贼!我抓住你一定要把你五马分尸,将你的尸体拿去喂狗!”
血刀老祖还在一旁讥讽:“你看看,我就说过,他在巫山之中说不想看你们亲热都是装出来的,其实心里想得不得了!”
“你.....你胡说!”
“那你刚才又怎会往前走了两步?你走第一步尚且说得过去,嘿嘿,却走了两步,不是想看又是什么?”
“你.....”
这里地势很高,不出半句,整个人便消失了。
哗!
白雪犹如山洪爆发,滚
滚不绝地冲下来,淹没一切所经过的地方,瞬息之间就将山道谷口封住。
雪累积起来,竟是堆叠高耸有数十丈,平底陡然生出了一座雪峰,挡住道路!
众人凝望雪山,呆了半晌。再去清点人数之时,却见少了许多人,其中甚至还包括冲在最前的“落花流水”四位大侠。
再去望李不负与血刀老祖等人时,也不见了踪影。
群雄均是说道:“想必这些人都被压在雪崩之中,丧身在此了!”
“血刀门的恶僧死得太容易,‘落花流水’四位前辈却死的太冤枉了。”
大家嘴上都是这般讲,然而许多人心底却还有一个念头,难以公然说出:“这些年来,落花流水和铃剑双侠得了好大的名头,耀武扬威,不可一世。这回却死得好,死得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