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价是不太可能的了,你应该明白政府这边的事情的,如果降价就会有这样那样的说法出来的。”孙守义还是寸步不让,依然坚持原来的价格。
傅华对这一点倒也清楚,政府的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简单的是你只要遵守政府部门的条条框框,不用动其他脑筋,就可以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但只要你违背了这些条条框框,那你就是违规了。如果仅仅是一个商业行为,一件东西卖不出去,就说明这件东西的定价高了,降价是必然的。但牵涉到政府行为,事情就不再那么简单了,这里面还有一个国有资产保值的问题。如果降价出售,很容易就会被人扣上侵占国有资产的罪名。
孙守义这个政治动物自然不会冒这种风险的,就算是他这么做了,傅华也不一定敢接受,因为他现在的对手还有很多,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些人就会在这件事情上找后账。
“那您说要怎么办啊?”
“你看能不能这样,考虑到现在的具体情况,以及你的实际困难,你可以分期付款的方式将海川大厦接下来。就以评估价作为总价,不再收取你分期付款的利息,你看怎么样,当然市里面会以专门的决议来把这件事情给确定下来,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反正您是一定要把这块资产塞给我啊。”
海川大厦对与傅华而言,并不仅仅是一座大厦那么简单,这里是他在北京事业的起点,他也在这里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这座大厦对他而言,还包含着很多情感因素,在不是很困难的前提下,他还是愿意将其接下来的。于是经过一番的讨价还价,他同意分期十年,以评估价接下了海川大厦原来属于驻京办的那部分股份。
转了一圈,除了原来驻京办的机构撤出了海川大厦之外,其他部分还是在他傅华手里,他也不想对此做什么大的改变,海川风味餐馆还维持原来的经营方式不变,熙海投资继续在大厦内办公,只是他为此负上了一定的债务,当然他也变成了这部分资产的主人,只是还是以熙海投资的名义持有罢了。
这些资产交接完,就又是一个月过去了,从金牛证券那边了解到的信息表明,这一个月顾惜言大量的购买星河酒业的股票,目前看星河酒业的股价还是升势依旧,股评家对这支股票也是大唱赞歌,说这只股票是十年难得一见的牛股。似乎顾惜言做了一次成功的操作。
与此同时,朱云华那边并没有什么动静,但按照傅华的估计,也快要到了朱云华要动手对付证大证券的时候了,他就打了电话给朱云华。
朱云华很快就接了电话,笑着说:“怎么,沉不住气了吗?”
傅华笑了笑说:“那倒没有,只是我感觉也快要到了您动手的时候了。”
朱云华笑笑说:“看来我们俩还真有默契啊,我正想给你打电话,你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是到了动手的时刻了。你过来吧,我们之间还有些手续要办理一下。”
傅华就去了君华证券,在朱云华办公室门口,他正好碰到了朱云华送黄珂离开,黄珂又是很有风度冲他点了点头,然后离开。
进门坐下来之后,傅华笑着对朱云华说:“朱董,您最近可是跟黄珂接触频繁啊,怎么有意加入地产行业?”
“哪里啊,是京隆地产想要发行一只房地产信托基金,所以找到君华证券商量一些具体的操作。”
“京隆地产这么大的公司也缺钱?不是有报道说他们自有资金充足吗?”
“那种报道你也相信啊,跟你说,地产公司,特别是大型的地产公司,发展一个项目往往牵涉到的资金量都是天文数字,没有哪家公司能够靠自有资金撑起来的。那些说自有资金充足的公司,大多是走夜路唱歌,给自己壮胆,也给别人壮胆的。好了不说他了,还是说说我们的事情吧。现在我需要你在我这里办一些融券的手续,然后我就可以把君华证券掌握的星河酒业的股票交给你来操作了……”
朱云华就跟傅华讲了要具体怎么去做,他要傅华在明天上午股市开盘的时候,将顾惜言控制起来,撤掉他金牛证券总经理的职务,让保安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不能跟任何人打电话,不能用任何方式跟外人联络,直到下午股市收市为止。这期间金牛证券要将手里的星河酒业的股票,包括这些天金牛证券买到的星河酒业股票,以及君华证券融券给他们的部分,以市价委托的方式,全部抛售出去……
傅华虽然不是很懂股票的操作手法,但是他明白朱云华这么操作,作为证大证券这个星河酒业的庄家,因为信息不对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会尽力维持股价不往下跌,相应的,他手里的星河酒业股票一定会高价被证大证券买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