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扬下去后,老宰桑试探着向傅恒问道:“请问傅将军,噶尔丹策零父子的家眷要如何处置,没有人要一起送往北京吗?”
傅恒听了忍不住莞尔一笑,他理解了宰桑的意思。
按照游牧民族的习俗,一部灭了另一部后,被消灭一方的首领甚至手下官员的所有女人就成了对方的战利品,任由处置,
一般都是把其中年轻貌美的悉数掳走,由胜利一方的首领收为妾室或是赏赐给手下有功的将领。
宰桑知道噶尔丹策零父子三人家中都是妻妾成群,其中大多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而且还有一些是金发碧眼,肌肤雪白的女人,所以才有此一问。
其实他急于问这事,也是替自己一伙人的家眷担心,他生怕自己的那一群娇妻美妾不保,所以借着这个由头探听一下虚实。
他还真希望乾隆大皇帝把噶尔丹策零父子留下的那一群妻妾都收进北京城去,反正如今她们都成了遗孀,就像是没有了主人的战马,谁骑还不都是一样?
希望这些尤物们能满足乾隆的胃口,就不要把手伸得太长了。
傅恒笑对宰桑道:“皇上的旨意里没有提及此事,我们不好擅作主张,还是让她们先各自在府中等候。”
“此
事不便单独具折上奏,等我们再上折子时将此事也一并写进去,请旨办理。”
话说到这里,傅恒突然反应过来,宰桑一定是担心自己和其他官员的家眷,还该给他们吃一颗定心丸才好。
于是装作漫不经心,像说家常一样的道:“乾隆元年,朝廷命岳大帅统大军出兵朝鲜。”
“起初李氏王朝也是拼死,怎奈根本不是我大军的对手,到最后走投无路,迫不得已下举国投降。”
“现在看来,李晌是个聪明人,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当时的路是走对了。”
“现今逍遥自在的做个景亲王,京畿和热河都有王府和庄子,天热时就带着全家老小在热河的王府中住着,住到秋凉时就回北京。”
“儿子们也都封了郡王,每日里钟鸣鼎食,起居八座。”
“皇上也时常记挂着他,时常的就有赏赐,还让宗室时的亲王、郡王们时不时的去他那里嘘寒问暖。”
“虽然失去了江山,但保住了全族人的性命,保住了荣华富贵。”
“朝鲜几百万人口,皇上竟然一个秀女都没有选进宫来,李晌妻妾几十人,全部恩准他带在身边,如今都在王府里锦衣玉食。”
“噶尔丹策零就是吃了太执拗的亏,最后才落了一个没下场。”
宰桑是何等聪明的人,马上听出来傅恒这话的弦外之音,分明是告诉自己,皇上不会打他们家眷的主意。
顿时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顺着傅恒的话头附和道:“将军所言极是!”
“今天就到这里,”傅恒道:“至于噶尔丹策零父子家眷的事,等皇上有圣旨到来后,若提及此事则按旨意行事。”
“若仍旧没有提及,到时咱们再作计议,如何?”
宰桑起身道:“全凭傅将军和两位大帅作主!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