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第一眼,李念只看见了薄薄的纱账,坐起身来,头上还隐隐作痛,特别是后脑勺的位置,在看周围的环境,怎么也不像是医院,反倒是像是个古装剧的剧组。
自己应该是身处一间仿古式的建筑内,坐在三面有框架的木床上,身上盖的被好像应该是叫锦缎还是啥?总之很高级就是了。
屋里摆着说不清是什么风格的陈设,但用料做工很明显都很精致,一些摆件看起来像是彩塑,有点像唐三彩?
难不成是王雅给自己安排的高级疗养场所?这也不像啊
再看自己身上穿着,一身不知道什么材质的衣服,但很明显不是外衣,像是电视剧里面古人睡觉穿的那种白色睡衣,难道是新款的病号服?
这是到底哪啊?
他现在只记得在下班的途中在王雅车上应该是遭遇了一场车祸,最后失去了意识,但眼下这个地方是哪里啊?
后脑勺又开始隐隐作痛,摸了摸头上还还缠着绷带,下了地推开房门,只腿脚有些无力,阳光照在脸上微微刺眼,伸手遮挡了一会才适应了光度。
这是个小院落,目之所及没有任何现代社会的痕迹,难道?穿越了?
即便是剧组拍戏,也不能搞得如此天衣无缝,没有任何现代特征。
这时候院中一个端着汤药要进屋的小丫头看见李念呆愣的站在门口,立即惊喜道:“四郎,你醒了啊”
“你是群众演员吗?”
“什么众员.四郎你在说什么啊”那小丫头听到这明显听不懂的术语很是迷茫。
而李念看着眼前这身穿长裙的俏丽少女,看样子不过十五六岁,也没心思跟对方搭讪,他只想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出了小院,是一个大院,全都是木制建筑,没有任何钢筋水泥的结构,只有围墙,应该是砖石堆砌。
有不少人冲着他叉手行礼。
“四郎”
“四郎”
没有摄像机,没有任何剧组应该存在东西,也没有导演喊“咔”,只有亭台楼阁,花束草木,水池假山。
果真穿越了?
“四郎?”
一个身穿褐色袍服头戴这好像乌纱帽一样装束的男子站在李元徽的面前,“伱醒了四郎?”
“大兄?”
看着眼前气质温和的男子,李念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
不对啊,这人是谁啊?他怎么会认识?有些莫名亲近和畏惧?
随后脑海之中一些记忆突然袭来,让他头疼欲裂,就像是以三十二倍速在播放幻灯片一样。
以至于他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直接倒在地上。
耳边传来几声焦急的呼唤,“四郎?四郎?”
“快去请疾医”
随后,他再度失去意识,昏阙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几日后了。
李念脑海之中好像凭空出现的了属于这具身体原主的一些残存记忆。
但并不完整,有些比较清晰,有些非常模糊。
他现在只知道,原主因为坠马受伤,伤到了头,与他同姓,名叫李元徽,年方十四,是李家的第四个儿子。
目前他居住的地方是东都洛阳,城南的某个坊。
而李家家主,也就是原主的父亲,名叫李源,陇西李氏出身,目前在外任职,家中的说了算的是嫡长子,也就是李元徽的长兄,名叫李孝俨。
上面还有两个兄长,都跟随父亲外出了,他是家中最小的嫡子,此外还有几个庶出的弟弟和妹妹,和一个同母所生的姐姐,已经成婚了。
母亲已经过世了,姓窦。
还有一些琐碎的关于亲人的一些记忆,以及洛阳西市一家叫陈记的羊汤好吃,一直负责照顾他的侍女叫檀儿,家中的几个护卫教过他骑射之类的.
太多的事情他却记不得了,或者有些人见了面,有些事遇到了,才能想起。
既来之,则安之。
虽然之前在一本小说上看到过这句话的原本出处,好像并不是应该形容现在这个处境,但字面上的意思,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若不能回到现代社会,他以后就一直都是李元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