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的燕军、豪强、义军甚至是贼寇,大部分的武装力量都展开了对突厥铁骑的抵抗作战。
虽然各自为战,但也让突厥人吃了不少苦头。
突厥人虽然攻下了不少城池,但其实本质上还是一劫掠为主,什么都枪。
粮食、财物、布匹.甚至还有人。
女人供他们玩乐,男人做奴隶。总之,就完全没有攻下城池之后想要据有的想法。
完全就是规模大一些的流寇。
而这个问题,也是始毕可汗最为头疼的问题。
如何能够像鲜卑人一样,占据锦绣中原,还让中原的人听他们命令是从?
始毕可汗也清楚,这对突厥人来说很有难度,因为鲜卑慕容氏之所以能入主中原,强大的武力是一方面,汉化已久的作风是另一方面因素。
当然最为关键的还是,用汉人来对付汉人。
始毕也收容了不少汉人叛臣,却总觉得收效甚微,或许时候未到?
长安城的慕容盏面对突厥人突然进军河北,也表示了非常愤慨。只不过始毕可汗的心腹大臣史蜀胡悉就用了一句话,就让慕容盏冷静下来。
“现在河北难道是圣人您的治下嘛?”
冷静下来的慕容盏,先是命宇文涉率军进攻西河,随后派出使者前往武威,跟已经归附的凉州方面相约,九月秋收夹击陇右。
两个月的时间,做够他安定关中,以及做好出征准备。
人在江淮的李元徽只觉得天气热的难以忍受,七月中旬大概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时间。
时值下午,合肥新城的镇南将军府里,一群幕僚们都躲在亭子里避暑,吃着用井水镇凉的西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最近的天气,偶尔还会沟通一下公事。
“这天气,跟进了火炉一样,这时节真就该躺在树荫下,一睡一天,夜里在出来做事情。”
李青莲躺在廊桥上,枕着胳膊,翘着脚,很是洒脱的样子。
张抚笑道:“真美的你,还夜里办差,这烛火不花钱?夜里还少不得给你们准备夜宵”
谢巽则打趣道:“将军让你做主簿真是慧眼识珠,果然是个貔貅。”
郭风和手上拿着一封信道:“张主簿、曹令史,天柱山营、庐江左营,徐州左营,徐州右营这四部兵卒已经满员了,近日需要调拨粮草和军械,伱们两位要提早做些准备。不要除了差错。后面还有八部步卒.另外战马用的草料要见底了,抓紧补充。”
张抚正色道:“郭公放心,这都记着呢,出不了差错。”
曹府也点点头。
郭风和闻言笑道:“我到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现在各部都出去了,将军没什么事就整日盯着这些琐事,有时候郭某真怀疑,李将军是不是真的年方十六,未免太细致了些?”
谢巽道:“郭公有所不知,李将军虽然年少,但历来行事稳重,尤其行军安营,粮草转运,这些往往少年勇士们不耐烦的事,他都做的极为熨帖,他的安营之法,这可是已故的卫王都称赞不已的。”
郭风和闻言点了点头,“如此看,倒真是家学渊源,少年老成了。”
这边几人正说着话,就有牙兵过来传召,让长史郭风和去节堂议事。
郭风和点了头之后就跟着牙兵来到节堂。
节堂上因为比较空旷,比起他们这些幕僚么办公的公房内凉快多了。
李元徽因为天气炎热的原因,没穿圆领袍,只穿了一间单薄的青衫,顶发如往常一般以纶巾收束,脑后的长发却半披着。
坐在帅案后面的大椅上,那张虎皮早就撤下去换了一张竹席,手中拿着一柄折扇轻轻的扇着风。
看样子不像是个统辖一州兵权的将军权贵,而是一个少年风流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