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o18年3月</p>
帝都初春的清晨虽然已经转暖,但还是透着一股凉气。</p>
在这条帝都最繁华的商业街上,一个穿着单衣的年轻人正一边瑟缩着脖子一边大声的讲着电话。</p>
“老妈,你放心吧!绝对赔不了!这次我可是做过市场调研的……”</p>
“什么?上次我就说过这句话?不一样!上次我做的是一条街的调研,这次可是全帝都的…什么你不信?哎呀!好啦!我要开张了!就到这吧!”</p>
“呼~”年轻人含含糊糊的挂了电话,然后踌躇满志的看着他面前这个小小铺面。</p>
这个年轻人叫林子烨,父母都是很普通的工人,而他面前这个名为《表二大爷煎饼》的铺面,则是他去世的表舅留给他的产业。</p>
“老爸老妈你们等着,就算卖黄牛票我也要卖到华尔街上市!”</p>
看着眼前这只有几平米的街边铺面,林子烨感觉自己充满了斗志。</p>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p>
被一阵鬼子进村的铃声打断了思考的林子烨,有些不耐烦的掏出手机。</p>
“我不是说了吗?我这要开张……”</p>
“林子烨!!!!!”</p>
一阵足以震碎劣质玻璃杯的尖叫透过电话上劣质的扬声器中炸了出来,不仅让林子烨靠近听筒的耳朵陷入了失聪,更是惊起了几只在一旁休息的灌木上的小鸟。</p>
“房东大人,您有什么事?”</p>
耳朵嗡嗡作响的林子烨满脸苦笑的将话筒放到嘴边说了一句话,然后马上熟练将手机拿离了自己的脑袋。</p>
果然又是一阵分金裂石的尖叫。</p>
“你是不是想滚蛋!我已经好心好意的让你多住几天,你竟然把我挂在门外的招租牌给摘走了!你是不是以为没有新租客来入住你就能无限期的在这赖下去……”</p>
林子烨用自己仅剩的一只耳朵接收到了房东的怒吼,然后一脸紧张的看向铺面门前那个写着“承接打扫卫生、代写作业、代买票、代养宠物等各种业务的牌子”,而这些字下面,招租的字样依稀可见。</p>
“啊,房东大人啊,我这里信号不好…嗞…嗞…啊,我先挂了!”</p>
“呼~不就是用了你一块牌子吗!至于在这大喊大叫吗!更年期的欧巴桑!”</p>
看着手机屏幕上已挂断的字样,林子烨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不满的嘟囔道。</p>
林子烨自打去年大学毕业起就在帝都找了份房产中介的工作,因为他忽悠人的功底不够加之房地产业不景气,所以没攒下什么钱。</p>
在三天前,他突然接到了他老妈的电话,说他一个远方表舅突然去世,留下了一间豪华旺铺给他。</p>
欣喜若狂的林子烨当时就辞了房产中介的工作,可当他来到遗产所在地时,残酷的事实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p>
所谓的豪华旺铺地点真的很豪华,全市最繁华的商业街。</p>
但是旺铺就有些不准确了,先这里不能称为铺,最多算是个摊位:几平米的大小,除了一个还算过得去的门脸以外,基本上只剩下坐着的地方。</p>
其次,这里并不是林子烨他表舅的产业,只是他表舅租的摊位,而且租赁合同只剩下几个月。</p>
没有任何技术没办法继续操持表叔煎饼摊的林子烨,只能选择个其他行当来干。因为他是强行离职的,已经失去了最后的工资,如果再没有收入就只能露宿街头了。</p>
思来想去林子烨决定用一个最为直接的方式来养活自己——卖体力,所以就有了这间挂着《表二大爷煎饼》招牌,但实际上只是个帮忙跑腿办事的小店。</p>
至于牌匾更换?不好意思林子烨没有那份钱。</p>
当林子烨的朋友问起这家店和工地民工的区别时,子烨同学是这么回答的:“出去扛包搬砖是打工,我现在这样叫创业!”</p>
而他朋友对于林子烨的回答则是一声非常有礼貌的“呵呵”。</p>
在满怀希望的期待中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移动到了头顶,商业街上的行人也从清晨的小猫三两只变的熙熙攘攘,可是他这间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穷气的小门面别说顾客了连个多看两眼的人都没有。</p>
“哎……怎么还没有客人啊!今天要是不开张晚饭怎么办?好苦恼……”</p>
“这里是…干嘛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