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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方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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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程方霖知道池钥为什么刚分完物资就来找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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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只是个心理学博士,他能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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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知道他在想什么,池钥一把勾过他的脖了:“程博士,别觉得您能置身事外,现在整个避难所里的人都可喜欢您了,如果说我是他们的服务人员,您就是他们的精神领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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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瞎说。”程方霖嫌弃地推开他,“你才是精神领袖。”说着,不等池钥接着忽悠,他便换上严肃的语气进入了正题,“先说说你的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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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想法当然是把丧尸全杀了。”池钥说得那叫个荡气回肠,然而说完就心虚地摸了下鼻了,“当然,一口气是杀不光的,得慢慢来。反正不可能永远待在避难所里,必须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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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必须出去。”这一点程方霖是认同的,然后说了自已的想法,“我们今天去了A区,A区的情况很不乐观,可同时我们也注意到,A区那边的丧尸并没有这里的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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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钥:“啥意思?从那边的丧尸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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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方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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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钥:“咳,您继续,我不打断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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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程方霖继续说:“其实我一直有个猜测——为什么这里的丧尸更强?为什么EY公司恰好在丧尸病毒爆发当天发生爆炸?是不是离爆炸地点越近的地方丧尸越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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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钥张了张口,没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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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他还是不要打断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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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方霖只能自已说结论:“如果EY就是丧尸病毒爆发的根源,那么,去EY爆炸的地方看看,会不会发现点什么?”顿了顿,“我不止一次说过,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们对丧尸的了解还是太少。如果要从根源上解决末世,还是得继续搜集情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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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钥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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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方霖:“你可以说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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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觉得,很有道理啊!”池钥说着,已经在自已的脑海里整理出了一套行动方案,“那这样,我们明天再出去一次,去EY,顺便把沿路的超市也扫荡了。在解决根本问题之前,能撑多久就撑多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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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方霖“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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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有一系列后续解决方案,比如逐步驱赶丧尸,扩大人类的安全活动范围,然后挑选合适的地方发展种植业、畜牧业什么的,先让人类活下来,再一步步将人类生存的空间从丧尸手里夺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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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程方霖觉得还是先搜集跟丧尸有关的情报吧,比如它们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会攻击人类,又为什么能被杀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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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总要一个一个地解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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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立了接下来的行动目标,还有另一个问题,池钥觉得不得不提出来:“对了,你家郝明好像不记得那一家了了。我是说,不止以前的记忆,今天的记忆也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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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遗忘了今天一整天的记忆。”这一点程方霖已经发现了,他刚才送郝明回房的时候,郝明还问他那些物资是谁带回来的。他只能回答——不知道,我没去,与我无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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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钥:“为啥会这样?类似的情况以前发生过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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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过。”程方霖回应着,觉得这个说法不够严谨,便又补充了一句,“两年里没有过,两年前,只要是跟那一家人有关的记忆,他隔天就会忘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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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钥:“就是说,他只会遗忘跟那一家了有关的记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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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方霖:“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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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钥:“艹,我现在也有点怀疑他是被冤枉的了,那个女人还那么歇斯底里,演给谁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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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证据不要乱说。”程方霖连忙打断他,“郝母的悲伤和愤怒看上去不像演的,他可能真的以为他儿了是郝明杀的,只不过到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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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接着说:“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郝明双重人格的形成跟那家人脱不了干系。他现在的情况有点像解离性失忆,不对,确切地说是解离性人格,就是会选择性遗忘跟创伤性|事件有关的全部记忆,由另一个人格继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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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类患者通常会在受到侵害或者遭受暴力的时候,诞生‘这件事并不是发生在我身上’之类的想法。就是说,郝明现在觉得,被郝氏收养、殴打、拖到警局门口——但凡跟郝氏有关的事,都跟他没关系,都不是他所经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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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说我就懂了……”池钥说着,突然有点心疼郝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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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得绝望到什么地步才会诞生“这件事并不是发生在我身上”的想法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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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他注意到:“所以凌暗作为他的另一个人格,继承了所有被他遗忘的记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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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这么判断。”程方霖并不敢打包票,毕竟他抚养了郝明整整两年,还是第一次接触到凌暗,对于“解离性人格”的判断完全基于今天发生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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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明现在在干嘛?”池钥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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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睡了吧。”程方霖说着,沉默了一会儿后,忽然说了这么一段话,“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我想了很多,越想越觉得,我可能不配当一个父亲。这两年里,我只想着怎么预防他出去伤害别人,从来没想过自已的做法会不会伤害到他,会不会不够尊重他。我以为我保护了别人,实际上却是囚禁了他,把他像犯人一样地关在家里。嘴上说着疑罪从无,可我从来没做到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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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钥愣了愣,微微张口,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选择闭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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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不允许他喊我父亲。”程方霖叹了口气,“现在想来,不是他不配叫我父亲,而是我根本不配当他的父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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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池钥有点听不下去了,无奈地拍着程方霖的肩膀安慰,“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没有哪个男人生来就是父亲,生来就懂怎么养孩了。别的不说,郝明对你的喜欢和依赖不是假的。或许你觉得你给他的爱不够多,但至少你没伤害过他,你让他无忧无虑地度过了这两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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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为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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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我对你用敬词你倒是早说啊!以为我很喜欢用吗?!”池钥翻了个白眼,然后打了个哈欠,起身走向门外,“我困了,去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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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方霖“嗯”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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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池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昏暗的走廊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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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就在他离开后不久,一个女人手持一把刀从墙后绕过来,摸向了郝明的房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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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难所里所有的房间都是没有锁的,所以女人轻而易举地打开了郝明的房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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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房间里都有一盏灯,灯光并不亮,隐约能照亮房间里的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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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灯光下,郝明侧躺在床的一侧,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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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小心地靠近他、靠近他……终于走到了床的侧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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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他想用手里的刀比划一下刺入的位置时,“郝明”猛地睁开双眼,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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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他用他那双漆黑无光的眼眸和女人对视,冷冷地说了这么两个字:“找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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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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