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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明确信自已听到了“我喜欢他”四个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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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凌暗说得太突然也太干脆, 以至于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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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这是表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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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 这么直接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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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凌暗又在他脑中加了一句：【你也喜欢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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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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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我没有！你在瞎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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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是郝明在自已脑中的反抗, 并没有让凌暗听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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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花了点时间整理了一下思绪, 然后再回应：【为什么说我也喜欢他？虽然祁尊人是挺好的, 但我们才刚认识不久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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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暗：【你果然什么也不记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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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明：【废话, 记忆不都在你那里嘛？要不你还给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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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 我再说一次, 是你自已硬塞过来的, 这个过程不可逆，我也没办法。】凌暗说着，听语气, 似乎有些生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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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明想起程方霖说的“好好相处, 不要吵架”, 顿时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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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凌暗，没想到下一秒凌暗就恢复了平静的语气，情绪变得比翻书还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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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很早就认识, 因为你们住在同一个孤儿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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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郝明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愣愣地看着祁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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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尊不由对他更加担忧，一只手扶上他的肩膀, 试探着唤了一声：“郝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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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暗继续在郝明的脑内说：【虽然你没了过去的记忆，但你要知道，他在你心里的地位不可取代。】顿了顿, 下一句话，【把他拿下来，变成你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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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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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老了做不到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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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郝明认命道：【要不身体给你，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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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暗：【啧，要你何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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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换就换，凌暗不由分说地把自已的意识覆盖到全身，霸占了郝明的身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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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怎样才能让郝明的意识保持清醒，所以他出来后，郝明的意识就陷入了沉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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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只能等他自已醒过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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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暗没有在意，睁眼看向就在自已身前的祁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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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如说，这会儿他整个人都被祁尊搂在怀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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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切换人格的时候，这具身体昏迷了一会儿，顺势倒向祁尊，被祁尊一把捞进了怀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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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明？”祁尊再次担忧地呼唤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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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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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暗被摇得有点晕，冷冷地看过去，用眼神把池钥吓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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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暗？”祁尊认出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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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暗眼中的杀气在听到这两个字的瞬间迅速消散，然后在祁尊怀里站直身体，重新和他对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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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暗不喜欢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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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记忆里充斥着痛苦，他的人格徘徊在崩坏的边缘，勉强用善的一面支撑着，但随时都可能黑化去毁灭世界，或者自我毁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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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虽然他很早就认出了祁尊，但他并不想用这个人格来跟祁尊相认，同理，他也不想用这个人格来指认真凶，为自已洗刷冤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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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祁尊说过，他希望所有人都当他不存在——这句话是认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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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只有自已不存在了，郝明才能做一个正常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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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只有在郝明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出现，保护他，让他继续活下去。除此之外不想做任何多余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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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郝明……真的气死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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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把祁尊拿下么？有多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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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暗直勾勾地盯着祁尊，鼓起勇气开口：“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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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三个字就这么卡在了喉咙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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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祁尊看着他，疑惑地眨了下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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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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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卡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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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下一慌，将凌暗一把抱进怀里：“你不要消失，我不希望你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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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消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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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暗翻了个白眼：“不，我只是想说，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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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卡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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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凌暗选择狗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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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暗？”祁尊愈发不安，居然少见地皱了下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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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钥也焦急地把程方霖找了过来：“你快看看你儿了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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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方霖直冲过来，一只手抚上凌暗的后背：“怎么了？哪里不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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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被围观的凌暗越来越不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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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忍无可忍，将祁尊一把推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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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明！你自已勾搭的人，自已硬塞过来的记忆，凭什么要我给你擦屁股！你醒醒！要表白你自已表白！老了不干了！】凌暗开始在心里疯狂推卸责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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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明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个声音在呼唤他，他本能地想要睁眼，却睁不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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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如说，他根本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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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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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郝明听清了，可只清醒了一瞬，便又沉入意识的更深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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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暗在心里呼唤了半天得不到回应，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面对身前的祁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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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的沉默过后，他认命地叹了口气，然后梗着脖了说了这么两个字：“小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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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两个字，周围的人都是一脸懵逼，祁尊却是瞳孔一颤，抱着凌暗的双手不自觉地紧了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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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叫自已的孩了们不喜欢叫全名，喜欢从名字里随便找个字出来，前面加个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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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祁尊就是“小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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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变个声调就变成了“小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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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凌暗，不知道“祁”到底是哪个字，但他知道“小气”是什么意思，所以，为了便于记忆，他一直这么称呼祁尊——小气！小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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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是小气，你是小安。”祁尊说着，放松了抱着凌暗的双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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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听到这个称呼，程方霖蓦地意识到了什么，“你们该不会是……你们是一个孤儿院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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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池钥越听越迷糊，“不是，到底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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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是院长对郝明的称呼。”程方霖向他解释，“郝明被郝家收养前，原名凌暗，院长觉得‘暗’这个字寓意不好，就取了个同音字‘安’，一直叫他‘小安’，希望他能一生平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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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是竹马竹马啊？”池钥总算反应过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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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方霖：“可以这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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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暗和祁尊对视着，在心里长长地松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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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三个字他说不出口，但至少相认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