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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地抱着祁尊怎么也不肯撒手,直到所有的大人都向他保证,只要他想回来随时都能回来,他这才安下心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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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折腾过后,凌暗终于上了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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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尊隔着孤儿院的大门,目送着那辆载着凌暗的车越开越远,心里突然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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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阳光是冷的,连重力都变得虚无缥缈——觉得自已好像一只飘在半空的幽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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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天晚上,祁尊做了个重要的决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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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去找凌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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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都没踏出过孤儿院的祁尊,并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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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只要沿着凌暗离开的方向走,早晚能到达凌暗那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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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正是这个决定,让他一脚踏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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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尊在被人从身后打晕带走之前,甚至没能走完孤儿院门前的那条大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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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再次醒来时,他的世界就只剩下EY地下一层某间不到五平米的狭小空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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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你不喜欢待在狭窄的地方……换我我也会有心理阴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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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祁尊对于自已被打晕关起来做实验的简单概述后,池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眉头一直皱着就没舒展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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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程方霖淡定得多,用平静的语气询问:“你见过把你关起来做实验的人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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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祁尊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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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方霖:“那你听到过对方的声音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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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过。”祁尊应着,没过一会儿又改口道,“不,声音是经过处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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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研究人员忘记关话筒,他跟别人对话的声音就会传到祁尊的房间,祁尊能听出是两个不同的人在对话,声线却是一样的,显然做过处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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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就没必要问了吧,风景朔是EY的老板,EY地下室里做的实验他会不知情?”池钥打死都不信,“我们现在主要还是想知道,丧尸是不是EY爆炸导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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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尊:“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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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早知道,早就说了,何必等到现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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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过是想多提供点信息,看看能不能帮上忙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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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问他是没用的。”程方霖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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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上的实验报告整理了一下后,对池钥说:“这样,你从那个研究团队里找几个你信得过的人过来,把这些报告里提到的药剂透露给他们,让他们研究下这些会不会是导致丧尸出现的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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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钥抬手揉了揉自已的太阳穴,似乎有些头疼:“也行吧……不过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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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方霖认同地点了下头,然后对祁尊说:“好了,你可以走了。我们再自已研究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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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尊“嗯”了一声,干脆利落地起了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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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临走前,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试探着对两人说了句:“还有什么问题,直接问莫教授,我不介意被他读取记忆。”顿了顿,“这样的话,也不会伤害到那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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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池钥应着,目送着祁尊离开,等他出了房间才意识到哪里不对,“等等,那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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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是郝明?不对……”程方霖并不觉得这件事跟郝明有什么关系,“意思是,实验的受害者不止一个?有另外的受害者在避难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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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钥:“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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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尊从池钥的房间里离开后,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向大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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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郝明已经帮忙分发完了物资,正准备回房休息,便也踏进了祁尊所在的这条走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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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两人在走廊里远远地看到了彼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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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尊的脚步一顿,然后继续往前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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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明愣了一下后,猛地加快了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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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到彼此面前停下,然后郝明试探着抓过祁尊的手,在他手上放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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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尊拿起来一看——是一颗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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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超市里偷拿的,数量有限,先到先得~”郝明对祁尊笑了笑,“就当是凌暗送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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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话让祁尊有些疑惑,“为什么说是凌暗送我的?”顿了顿,“那你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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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郝明支吾了一下后,勉为其难地在祁尊手上加了一颗糖,“好啦,那我再以朋友的名义送你一颗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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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祁尊盯着郝明看了一会儿,虽然他因为跟社会严重脱节,很多时候理解不了别人在说什么,但并不意味着他智商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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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信自已捕捉到了什么值得注意的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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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尊一只手捧着那两颗糖,抬起另一只手,拿起其中的一颗说:“这颗是你以朋友的名义送的,那另一颗,凌暗是以什么名义送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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