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间的工人，一向被销售科的人强行压一头。</p>
尤其是朱万军，天天抱怨是车间的生产问题，才导致红塔烟草厂的香烟卖不出去，那话说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让车间的工人平日里头都抬不起来。</p>
现在抓到了销售科的把柄，他们个个都想要出心里的一口恶气，咬死了不肯松口。</p>
“放你妈的狗屁！”</p>
朱万军手里拿着木棒冲了出来，指着王成龙等人吼道。</p>
“谁他妈说老子私卖烟了？你们哪只狗眼睛看见了？”</p>
白微在一旁瞧着，这朱万军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似乎真像是被人冤枉了似的。</p>
王成龙伸手一揪，一个低着头，穿着灰色布衣的中年男人，被他从荀立峰的身后拉了出来。</p>
“你说！刚刚你在我们厂后门，畏畏缩缩地，跟销售科的小葛交接，他给的烟，是不是私卖给你的？”</p>
荀立峰也盯着那男人，众人的目光全都齐唰唰地落在他的身上。</p>
白微一看，心里就明白了。</p>
看来荀立峰确实听了宋祈年的话，盯着销售科的人，这次交易，直接将人拿下了。</p>
但他却没有先行审问，甚至还没把事情调查清楚，竟然就闹得全厂的人都知道了，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对方哪里可能会承认？</p>
“这个荀厂长，做事太过欠缺筹谋了。”</p>
宋祈年低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p>
他和白微，都看出了问题的关键。</p>
要是换作宋祈年，先将人拿下，一番连哄带骗，将所有证词搞到手，到时候朱万军想辩都没得辩，可现在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的，还当着这么多的人在场，哪里能问出实情来。</p>
“什么私卖！”</p>
还没等那男人开口，朱万军就走了出来，拍着男人的肩膀说道，“老张，这批货是我拖你帮忙运到隔壁县城供销社，是不是啊？”</p>
张山一抬头，就看到了朱万军那阴冷的眼神。</p>
他吓得一哆嗦，赶紧点头道。</p>
“是是，我也就是收钱，帮忙运下货，什么私买私卖，你们说的，我一个字都听不懂！”</p>
“隔壁供销社？朱万军，你前两天不都还在说，厂里的香烟，一点都卖不出去吗？怎么现在就开张了？”</p>
王成龙的眼里写满了怀疑。</p>
“对啊！要是真卖到隔壁供销社，干嘛要偷偷摸摸地走后门，不走正门，你骗谁呢！”</p>
“让他拿条子出来，你要出货，肯定是找厂长批了条子的，条子呢！”</p>
车间的工人，一个个可都不想随便就被朱万军给忽悠了。</p>
“条子，是没批。去后门，不过是后门离张山家更近，方便些。厂长，咱们烟草厂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之前一直卖不出去货。这次好不容易我终于拉到一单，对方又要得急，所以程序上，我就没走那么细。我也是为了厂里好嘛。”</p>
朱万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p>
他还特意盯了张山一眼，只要他们咬死了，不承认是私卖香烟，这罪名，就别扣到他的头上去！</p>
这个死老头！</p>
朱万军狠狠地咬了咬牙，一向都好糊弄得很，怎么突然就这么精明，还盯上了销售科！</p>
实在是奇怪得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