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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绥把手边的资料一推, 在一众复杂探究的目光下，神情坦然的跟着傅征前后脚出了指挥室。</p>
出了门, 傅征回头看了眼燕绥，手指挎住枪袋往前走：“跟我来。”</p>
语气还算平静, 可那浑身绷着劲的感觉……燕绥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她揍一顿……</p>
——</p>
傅征这趟跟驱逐舰执行任务, 已经在海上待了三个月，船舱结构和定点人员分布格外熟悉。</p>
他绕开执勤瞭望的士兵，领着燕绥到一个没人的舱口，一路走向尽头。</p>
船舱有些狭窄，阳光透不进来，全靠灯光照明。</p>
燕绥跟着他在船舱里穿梭了才一会，便觉得有种不见天日的感觉, 她突然有些不能想象, 潜艇舰队这种几乎一作业一备战就要沉入海底的军队，他们的军旅生活该有多枯燥。</p>
走道尽头, 是一扇舱门。</p>
傅征反手拉开舱门, 率先迈出去。</p>
他开门的动作大，阳光争先恐后涌进来, 在地面上铺成一扇小片的光影。</p>
燕绥脚尖刚抵到阳光，厚重的舱门就咿呀着缓缓合上。</p>
舱门笨重，不用点力推不开。燕绥刚握住门把，还没使劲, 傅征从舱外撑开门, 一脚迈进来, 用力到整个舱门紧紧贴上墙壁。</p>
他脸上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耐心的样子，一双眼又黑又沉，军人受过的磨砺在他眼底有很深刻的痕迹。</p>
他的眼神坚毅，举止利落，说不出的爽利干脆。</p>
但被这种眼神盯久了……莫名就有些毛毛的。就跟第一次跟大型猛犬接触时，绝对不能和它眼神对视太久的道理一样，那种交流到最后都会变成莫名其妙的挑衅。</p>
燕绥被脑子里突然冒出的念头逗笑，她轻咳一声掩住笑意，紧跟着他的步伐，迈过门槛跟上去。</p>
舱外是和指挥室同一层的小平台，平时做瞭望敌军的作用，面积很是狭窄。</p>
燕绥在原地站定，等傅征作。</p>
这模样落在傅征眼里，很是不服管教。</p>
就跟当初路黄昏刚入伍时，由于性子太过坦诚，嘴上也没个把门，往往顶撞了教官还不自知，懵懂耿直，没少□□练。</p>
傅征把他拎出来第一次谈话的样子，隐约和燕绥现在的模样有妙不可言的重合。</p>
但眼前的女人，不是他的士兵，不能罚站军姿，也不能罚跑操场，更别说负重越野五公里……</p>
他牙根紧，扣着帽檐把帽子重新戴正，低头看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