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曜坐回椅子上，收回诧异的表情，面色古怪：“朕一直以为你是拿借口敷衍朕，没想到真有这个人。”</p>
6斐无奈一笑：“臣什么时候对陛下说假话了，自然是真的。”</p>
“如此，我倒是要见一见她了，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把朕的大司马迷得颠三倒四……”刘曜有些好奇了起来。</p>
“她不过一介平民，陛下还是不要见了。”</p>
“说的什么话，平民也是朕的子民，朕如何不能见呢？”刘曜神色正经，“你，别给朕打马虎眼，过几日就把她带进宫来，朕要好好会一会她。”</p>
“陛下……”</p>
“就这么定了，你退下。”刘曜一锤定音，丝毫不给6斐反抗的机会。</p>
6斐一脸无奈，拱手行礼：“臣告退。”</p>
走出宫门，等在外面的许秋迎了上来，见6斐神色愉悦，他立马知晓定是事情办成了。</p>
“还是主子里厉害，这一招估计连陛下都没想到。”坐进马车，许秋赞他道。</p>
6斐闭着眼小憩：“此事非同一般，她即使有机会面圣也不一定能和他父女相认。”</p>
“她长得跟宫里的那位如此相像，陛下即使当时不说，但之后定会生疑的。”许秋道。</p>
6斐轻轻点了点头，他打的便是这样的主意。</p>
……</p>
以往6斐还会应友人之约出门，但自从阿媛在书房伺候之后，他每天回了府定是要去书房打世间的。</p>
今天也一样，换下朝服，他穿上宽松的袍子朝清晖堂走去，走动之间，衣袂飞扬，似有竹林七贤之风姿。</p>
“老爷回来了。”阿媛站在书房门口，笑着迎他。</p>
6斐点了点头，大步跨入了书房。</p>
阿媛站在门口看了一眼许秋，然后退进来一步，关上房门。</p>
许秋：“……”</p>
6斐也抬头看她，如此举动有些不似往常。</p>
“老爷，阿媛斗胆求证一件事。”她转身面对6斐，神色冷淡了下来。</p>
“6斐。”</p>
阿媛看他，6斐翻开一页书，道：“不是‘6斐’更方便你质问吗？”</p>
“不是质问……”</p>
“这样的语气不是质问是什么？”他的目光从书中移开看向她，“有什么就说，你我二人之间，还有什么好客气的？”</p>
阿媛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说着，她上前拿起一幅画卷，抬手一抖，展示在6斐的面前。</p>
“这是谁？”她问。</p>
6斐眉头一跳：“你私自翻了我的东西？”</p>
“这个我之后再认罚，但你先回答我，她是谁！”她的神色似乎有些激动，握着画卷的手也开始颤抖了起来。</p>
“你为什么不觉得那是你？”6斐不答反问。</p>
阿媛：“我没有穿过水红色的裙子。”</p>
“这是画，我可以臆想出来。”6斐答。</p>
阿媛：“可我的笑涡只有一边。”</p>
“兴许是我画的时候记错了。”</p>
阿媛仰头，胸膛起伏不定，大约是被气的。</p>
“还有吗？”6斐扔开书，笑着看她。</p>
“那好，我说这幅画并非出自你手，这样够明白了吗？”她低头，视线重新聚集在他的脸上，一字一句地说道。</p>
“你如何判断？”</p>
“我熟悉你的字迹和你的画风。”</p>
6斐愣了一下，从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p>
“所以，逗够了吗？”阿媛将画放在他的案桌上，上前几步追问，“可以回答我，这上面的人是谁了吗？”</p>
6斐往后靠在椅背上，脸色似乎有些欣慰？</p>
“你长大了，看得更细想得更清楚了。”他长长地叹了一声。当然，更重要的是以后再也不好骗了。</p>
“6斐，求求你……”她绕过案桌，蹲在椅子旁边扒着扶手，几乎落泪，“你告诉我，这是谁？她和我长得这般像，是和我有关系的人，对吗？”</p>
他侧身，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嘲笑她：“看你这点儿出息，刚才我算是白夸了。”</p>
阿媛一眨眼，眼泪落在他的指腹上，热热的。</p>
“听我说，别哭也别激动，做得到吗？”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眼神专注的看着她，手指摩擦着她的脸蛋儿。</p>
她使劲儿地点头，唯恐他会再一次反悔。</p>
“画中人是圣上的妃子，宫里的惠妃娘娘……”他低头，轻轻揉了揉她的额头，“也是你的母亲，窦氏英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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