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黛丽惊恐的瞪他:“我以为他是跟着你来的!”</p>
杰瑞德也愣住了,“是吗?会吗?”他有点困惑,“但是我应该不会——”</p>
“打人的人会跟你讲逻辑吗?”</p>
“那倒不会——”</p>
“也许只是见你长得漂亮,想对你做些什么。他跟你说话了吗?或者是对你有什么企图吧。你知道,有些人根本不能用常理来思量。”</p>
杰瑞德有点腼腆的笑了笑,随即担心的摸了摸脸,“好疼!”</p>
奥黛丽忙把车停在路边,“我看看。”</p>
刚才走的太匆忙,来不及检查他被揍到哪里。她开了车顶灯,捏着杰瑞德下巴,仔细打量他的脸庞。</p>
这小子有清秀柔软的面部轮廓,即使被揍得额角乌青嘴角撕裂,也还是个俊秀少年。他任由她捏着自己下颌,紧张得连呼吸都屏住了。</p>
“可怜。”她凑过去,吻了一下他嘴角,并且猝不及防的,飞快的舔了一下他嘴角的伤口。</p>
杰瑞德脸红了。</p>
“你真可爱。”奥黛丽挺高兴的,“谢谢你保护我。”虽然她没能知道他被揍晕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但想也知道是为了保护她——那人到底是什么人?刚才是胡扯了一下敷衍过去了,她并不真的认为是杰瑞德的错。</p>
她也不准备问杰瑞德从那次派对后有没有见过她,说多错多,一切能糊弄过去就当不知道好了。她还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个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鬼知道!</p>
“我会保护你的。”杰瑞德小声嘟囔,害羞的垂下眼帘。</p>
“你有女朋友吗?”奥黛丽忽然问。</p>
“——曾经有过。你为什么会这么问?”</p>
“你太可爱、太容易脸红了。我觉得你没有女朋友,以前也没有。”她又吻了他,这次是吻在唇上。少年的薄唇很是柔软,口中有一丝细微的血腥味。</p>
杰瑞德闭上眼睛,颤抖的声音呢喃:“茜茜……”</p>
“我不叫茜茜,我叫奥黛丽。”</p>
他们在半夜入住春之声大酒店。</p>
奥黛丽没有问杰瑞德是不是要回家,两个人手拉着手进了电梯。</p>
他们一路都没有说话,进了房间就亟不可待的紧紧抱住对方,吻得昏天黑地。杰瑞德吻技很好,床上也很温柔,他们都顾不上说话,只贪恋彼此的身体。他们都很年轻,肌肤富有弹性,身体也很柔韧,可以做一些高难度动作。</p>
两个人都很尽兴,气喘吁吁,大汗淋漓。</p>
这种简单的肉体欢愉是最好不过的。</p>
不问昨日,不问明日,不问来路,不问去处。</p>
第二天清晨,奥黛丽先醒来。她翻身坐起,眼角扫到床头柜上的台历本,不由一怔:1994年。这个年份对她毫无意义,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一年。但,管他呢!不是有句话说“活在当下”吗?</p>
杰瑞德还在熟睡。他俊秀的脸庞完美无瑕,好似孩童一般纯洁可爱。奥黛丽忍不住凑过去吻他脸颊。</p>
他醒了,含情脉脉的看她,神情是可爱至极的初醒的迷蒙。</p>
“奥黛丽。”他轻轻的念她名字,柔软清甜的男孩子般的声线,带一丝初醒的沙哑。</p>
“奥黛丽,”像是吟唱诗篇一般充满魅惑,“别走。”</p>
“我得走啦。”她轻抚他嘴角。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她用大拇指轻抚了那处伤口,“我会记得你救过我。”</p>
“你不能留下吗?你可以跟我一起住,或者我可以帮你找一个住的地方。”他着着急急的说。</p>
“不。”还是不要那么亲近的好。奥黛丽又吻了他一下,轻如蜻蜓点水。</p>
她跳下床,梳洗打扮,穿好衣服,期间杰瑞德一直乖乖的坐在床上,脸上充满清纯少年的恋恋不舍,和可爱的欲言又止。</p>
奥黛丽看了看他,“天哪!你这么看人,真让人受不了!”</p>
“可你还是要走。”</p>
“抱歉,baby。”她微笑,“你是很可爱,但还不是足够可爱。”</p>
杰瑞德叹了一口气,“你们总是这么说。你们这些狠心的、狠心的姑娘!”</p>
奥黛丽又笑:这充满少年气息的大男孩,装可怜真的很难不动心。</p>
“这不是说你不好。”她整理好衣襟上的最后一个褶皱,“你可能只是不适合我。”最后给了他一个足够长时间的足够美好的热吻,“我走了,别想我。”</p>
奥黛丽迷迷瞪瞪的醒来,口干舌燥,脑袋有点昏昏沉沉,但又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欣快感,像是腾云驾雾,像是飘飘欲仙。</p>
——这是怎么回事?</p>
她一时间恍惚起来,不知身在何处。</p>
有人粗鲁的吻她,气味并不好闻,她难受的避让。紧接着她意识到自己是躺着的,身下是一种坚硬冰冷的物质,也许是玻璃,熨帖在滚烫的皮肤下,稍稍减弱了她身体上的炽热。</p>
她有点惊慌,但还算是镇定的推开正在吻她的人,翻身站起。</p>
努力睁开略有点浮肿的双眼,发现身边围着一些人,有男有女,大多半-裸,都很年轻,大多算得上美貌。</p>
他们都哈哈笑了起来,眼神迷离,神情暧昧。房间里满是烟雾、混杂的香水味、体味,充满了那种只有在好莱坞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浮华糜烂纸醉金迷的氛围。</p>
奥黛丽瞪大眼睛。</p>
那些人笑的更厉害了。</p>
“噢!娜娜,你浪费了那么好的东西!”</p>
一个男孩笑着去拉她的手。</p>
奥黛丽瞪了他一眼。</p>
等等,这些人——这些人为什么皮肤那么白?白人?等等,刚才那句话是英文?</p>
她有点困惑。</p>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p>
——我在做梦对不对?</p>
——我几时是个大胸的白人妹子了?</p>
——从昨晚睡觉到现在醒来,这之间发生了什么?!</p>
奥黛丽有点惊恐。</p>
她从地板上的衣物中随手抓了一条裙子套在身上,赤着双足走出房间。走廊上有人走来走去,几乎都是半-裸着。</p>
她找到洗手间,里面有两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子靠在洗手台上,正在啪啪啪。她瞪着眼,确定那的确是两个男生。他们都扭头盯着她看,但并没有停下来。</p>
“get out。”</p>
“what?”</p>
“out!”她提高声音,差不多算是尖叫了。</p>
两个男孩不满的叫了起来,“嗨!”</p>
“out!out!out!”她有点气急败坏。突然出现在一个疑似淫-乱派对的地点,还特么的不知为何变成了不是自己的另一个人,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p>
男孩子们离开洗手台,留下一片狼藉,嘴上免不了骂她几声“crazy”。奥黛丽没有理会他们,急匆匆关上门。</p>
她脱下刚才匆忙穿上的裙子。那是一条相当漂亮的缀满粉色亮片的背心短裙,几乎罩不住胸前的伟大。</p>
奥黛丽仔细看着镜子中的女孩:一头蓬松的及肩金发,看起来相当年轻的圆润小脸,圆而湿润的鹿睛般的大眼睛,清冽的钢蓝色虹膜,肤色算不上非常白,但确实是欧罗巴人种;脸色不是很好,眼皮浮肿,眼底发青,看上去像是纵欲过度或是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精巧的锁骨,圆润可爱的肩头,胸前简直是一对人间凶器,十分伟岸。</p>
她被她眼见的这一切弄糊涂了:我是在做梦吗?可是从来没有做过这种奇怪而又特别真实的梦。</p>
她注意到小腹上有一些可疑的白色粉末,想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刚才是有人在她小腹上吸粉,所以那男孩才会说她“浪费了好东西”。但,她怎么又叫娜娜了?她到底叫什么名字?</p>
她烦恼得甩了甩头。</p>
当然,变成颜值颇高的大胸妹子好像并不算什么坏事,太平公主虽然很有特色,但有傲人的胸围也没有什么不好。</p>
她挺了挺胸,觉得自己应该先洗个澡,穿上衣服和鞋子,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然后离开。淫-乱派对显然不在她的认知范围内,越早离开越好。</p>
这是一座宽敞阔绰的宅子,上下三层,每层有6、7个房间,用途不一,装饰得相当华丽,墙上挂着后现代风格的油画,奥黛丽不是很懂艺术品,只是粗略的扫过。</p>
她洗了澡,重新穿上那条缀满亮片的背心短裙,披散着湿漉漉的金发,光着脚,在这些房间里跑进跑出。根本没有人注意她在干什么。</p>
她找到一双鞋码合适、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小羊皮中筒靴子,一些漂亮浮夸的时装首饰,几只小包。她拿着这些东西,来到走廊上,弯腰穿上靴子,戴上首饰,打开那几个小包,里面有钱包、化妆品、车钥匙、门匙,还有在她看来已经是古董的bp机和样式极为老旧的移动电话。</p>
她低声嘟囔:“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用这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