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这般求了话。</p>
三夫人刘王氏哪舍得让女儿失望呢。于是，点头同意了。</p>
在后面到了正院的荣娘、秀娘二人，自然得知了三夫人刘王氏的决定。这会儿，荣娘是后悔了，她之前的多嘴。</p>
想当初，亲娘赵春花可提醒了荣娘的，少说话，多做事。</p>
荣娘现，这些日子的相处，她真心接受了遂歌大姑娘这么一个同龄人。虽然，在外人眼中，她们是主仆关系。</p>
可在荣娘心底，她对于所谓的主子有的是敬畏之心，却是绝对没有什么奴隶的心态。</p>
荣娘总觉得，总有一天，她会得到自己的自由。</p>
如今更多是抱着一总拿钱办事，上岗工作的态度。嗯，就像是把所谓的主子，当了严厉的班主任，当了学校的威严老校长？</p>
“下一回，我再不敢多嘴了。”</p>
在秀娘对荣娘抿了抿嘴，一些小提示后，荣娘求饶了，小声的说了这么一句话。</p>
“荣娘，别再有下一回了。”秀娘也是小声回一句，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说道：“咱们是奴婢，奴婢最得谨慎从事。”</p>
荣娘认真点头。</p>
荣娘知道，秀娘是为了她好。</p>
“我记下了，谢谢你秀娘，谢谢你的关心。”荣娘是一个感恩的人。她懂得，秀娘话中的善意。</p>
听得荣娘的话，秀娘浅浅一笑。</p>
屋中，刘三夫人、刘遂歌大姑娘还在谈笑风声。</p>
屋外，荣娘、秀娘在廊道里候着，等着差遣。</p>
约是两刻半钟后。</p>
大夫来了。</p>
荣娘在屋外等着，这会儿，她是真盼着，刘三夫人一定得怀孕啊。若不然，没喜事儿的话？</p>
刘三夫人从刘遂歌大姑娘的嘴中，知道荣娘多嘴了。</p>
荣娘觉得，她一定得吃挂落的。</p>
时间慢慢过去。</p>
一秒一秒，一分钟一分钟，慢慢过去。</p>
那时间慢得让荣娘数着数儿，那还是觉得太慢太慢了。</p>
又是过了半刻钟后。</p>
屋内传来了恭喜的声音，还有刘三夫人一个敞亮的“赏”字。</p>
等大夫离开后。荣娘知道了，她这一回蛮幸运，刘三夫人真是有喜了，怀孕一个半月余。百明苑内的仆人，人人欢喜。</p>
因为，人人都得了王嬷嬷的传话。刘三夫人给大家伙，每人加赏一个月的月例钱。</p>
次日。</p>
荣娘上差时，还是有些走神呢。</p>
荣娘总在计算了，她又得存了多少钱。离着赎买她和亲娘二人，还差了多少银钱？</p>
“荣娘，你在想什么？”</p>
秀娘小声问了一句。</p>
这会儿，遂歌大姑娘在正院的正屋中，陪着三夫人刘王氏母女谈心。</p>
荣娘、秀娘站在屋外候着。小声的交谈，耳语间只要避讳些，不让人现了的话，还是完全可以的。</p>
当然，若让人现了，荣娘、秀娘铁定得挨罚。</p>
“哦，我走神了。”</p>
“抱歉。”</p>
荣娘赶紧道歉。</p>
秀娘总觉得荣娘的神情，刚刚不像是走神啊。</p>
不过，秀娘不在意，转念就忘记掉。这会儿，当好差，才是正紧事儿。</p>
午时。</p>
就在遂歌大姑娘补一场小憩时。</p>
春香来了。</p>
“你们好好侍了院中，照顾好了大姑娘。没事儿，别乱走。”春香呵呵敢荣娘、秀娘话，在两个小丫鬟答应后，又是匆匆离开了。</p>
瞧着春香的样子，似乎生了什么大事？</p>
不光荣娘有这个想法，秀娘也是这样想的。</p>
当晚。</p>
下差后。</p>
回了下人房，荣娘从李哑婆的嘴里，知道究竟生什么事情了。</p>
万明苑，也就是刘大老爷住的寝院，一个姨娘的院中侍候下人，尽数被打罚了。</p>
听李哑婆讲，近身侍候的奴婢，全数打死了。院中侍候的奴婢，人人三十板子，挨了罚后，没死的全数撵到庄子去。</p>
刘府是个富贵窝。</p>
刘府的庄子嘛，那就是苦力奴仆待的地方。那里什么模样？据李哑婆讲：缺吃、少穿，人人都像穷乞丐。</p>
好年景，人活着。</p>
年景差，命硬就活着，命不好死了，白死的。</p>
人命，这时代里，穷人的命，不值几个大钱。</p>
“嬷嬷，我想还没回来，我去厨房瞧瞧娘。”荣娘寻了话头，从下人房离开。</p>
她心底犹豫。</p>
最后，还是摸去了受罚女婢暂时待的偏院。那儿离着下人房特近的，拐个弯儿，过两道夹墙间的一口水井，就到了。</p>
破败的院落。</p>
破败的一切。</p>
在过了夹墙后，冲入荣娘耳中的，全是低低的哭泣声。</p>
荣娘趴着窗户，往屋内瞧了瞧。</p>
大通铺，趴着好些的女婢。荣娘一眼望去，只瞧见了她们身后，白色里衣上，黑红黑红的一片。</p>
那是血迹？</p>
那是伤处？</p>
显然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