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马路对面,余桑见景安手里拿着一杯咖啡。景安解释,“公司剩下的。”</p>
“我怕浪费。”景琴手一本正经地嫌弃那杯咖啡。</p>
他还会怕浪费……余桑看他圆谎的样子着实可爱,接过那杯咖啡,故作惊讶,“这么棒,剩下的恰好是我喜欢的抹茶拿铁。”</p>
景安淡淡地回,“也许。”</p>
余桑忍着笑,拉开车门,“回家吧。”</p>
景安停在车门外,望着余桑咽下一口,脸上红润了些,才钻了进去。车里开了暖气,或许因为车里气压太低,或许是因为余桑心里压积的事情太多。她觉得闷不过气,眼睛酸胀难受。</p>
她瞥了一眼景安,“你怕冷么?”</p>
“嗯?”</p>
她凑过去,那张精巧的小脸与景安的只有咫尺的距离。</p>
“怎么?”景安见她的手伸向了自己外套的拉链。霎时,他的脑海里便飘进一万字的不正经小文章。</p>
余桑“哗”的一下拉上景安开着的拉链,替他抹匀衣领的褶皱。</p>
他从鼻腔里嗤了一口气,手抓紧了方向盘,“坐好,别动。”</p>
余桑偏偏扭头问他,“我们小景想什么呢?”小爪子还上去挠挠他的下巴。</p>
他拍开余桑的手,没回。</p>
余桑歪头,半降车窗。窗外溢进几缕冷风,卷起她一头的碎。她手肘支着玻璃窗口,戴上墨镜。</p>
红灯,车停在白线内,六十几秒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景安未忍住,看向余桑。她就这么凝望着车道,吐息在空气中结成薄雾,那股风带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飘进他的鼻腔。</p>
六年多,余桑身上始终飘着相同的清香。</p>
对面停下的车冒出一个头,年轻轻佻的男人冲着余桑吹口哨,嘴里喊着,“美女加个微信。”</p>
余桑未搭理他,反是景安倏地关上了车窗。</p>
“怎么了?”余桑吓了一跳,抵着车门望他。</p>
“我冷了。”景安目光落在红绿灯上,脚猛踩油门。</p>
什么臭脾气。余桑愤愤地关掉空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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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桑入警队时,就极少服从队里的规矩。所以她干了六年成绩瞩目,却还是个小队队长。</p>
赵局和徐正多次警告余桑不要在插手377藏毒案,余桑还是独自去找了林东榆。</p>
老六的尸体、老六临走前说的话,那管蓝色的毒品,始终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p>
她的车被局里的人监控,她只好骑了景安车库里那辆重型摩托,在零下13度的车道上瑟瑟抖。</p>
还好,坚持到了林东榆的公司。徐正这厮嘴上说不帮余桑,最后还是了林东榆公司的地址给了她。</p>
林家旗下的产业很多,林东榆从叙利亚回来后便接受了旗下最赚钱的一家经纪娱乐公司。据说这几年大火的林涯和何遇,都是他们公司的。</p>
公司在市中心最高的那层大楼,顶楼sg的铭牌格外亮眼。门口的保安上班不算准时,正准备打卡开门,就见门外有女人穿着铆钉皮夹克开着一辆机车呼啸冲着大门而来,在离自己半米距离以脚刹车,脱了头盔。</p>
“你们老板在几楼?”她红唇翕动,柴瘦的五指转动把手,动机嗡嗡的轰鸣,在保安耳边炸开。</p>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丫是来追着老板还债的。</p>
他抿唇,固执地摇头不回。余桑拽住他的领口,还没说话,保安就闭眼喊着,“18楼,董事长办公室。”</p>
余桑拍拍保安的脸,“乖。”</p>
保安咽了口吐沫,让开一条道给余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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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桑很幸运,很快就见到了林东榆。秘书看到余桑的名字,倏然就知道了什么。电话汇报了一声,就让余桑进去。</p>
会客室烟味很重,地上是许多卷成团的白纸。办公桌后坐着的人骂骂咧咧地在用英文打着电话,另一只手的两指间夹着半根未燃尽的烟。</p>
余桑坐在沙上等他,啜饮着秘书倒来的乌龙茶。</p>
未几,电话挂断,那个人转过身,一双锐利的眸子对上余桑的。余桑放下茶杯,亦对上他的眸子。</p>
许久,那人突然笑笑,“余警官,怎么想起老朋友来了?”他递给余桑一根烟,余桑未接,拉了凳子坐在他对面。</p>
林东榆生来长着一张极具迷惑性的脸,下颌线条如刀刻,五官却精致如女人,看起来像是那种学校里从不曾犯错误的优等生。</p>
“我时间不多,就不叙旧。”余桑回的简练。</p>
林东榆听了,噗嗤一笑,“你怎么变这么严肃了?嗯,余警官?”</p>
余桑曲指,点在桌角,“周立死前,你为何要冒充律师去见他?”</p>
林东榆挑眉,“原来余警官是来办案的。”他脸上的笑骤然凝固,“那你觉得呢?”</p>